著,不是應該的?”
“呸!”李氏罵道,“以為我們都不清楚你是個什麼玩意兒?東西到了你手裡,還能有個好兒?你一準換了錢,到楊**家摸牌吧?也不知道老二造了什麼孽,娶了你這麼個敗家娘們!”
“娘,你這話咋說的?”榮氏不服氣了,瞪起眼睛,說道:“要是你和爹管我們家的事,我們還能窮得吃不起飯?我要是不摸牌賺兩個,我們一家五口人就餓死啦!”
“管你們什麼?還管你們什麼?”李氏氣得拿柴火指著她,拔高了聲音說道:“老屋給你們住了,傢俱給你們搬走了,棉被褥子都給你們留著了,你倒說說,還管你們什麼?”
“那老宅是給我住的嗎?是給你們塗家的孫子們住的!那傢俱是給我用的嗎?是給你們塗家的孫子們用的!那棉被我一**也沒蓋著,都被你們大孫子、二孫子、三孫子蓋著哪!”榮氏抻著脖子說道,腰板挺得直直的。
塗家一共三個兒子,大兒子塗大海不必說,只得塗菲媛一根獨苗苗。三兒子塗大河,生了倆,都是閨女。獨獨二兒子塗大江,連生三個,都是小子。為此,榮氏的尾巴翹到了天上去。不僅佔據了塗家的祖屋,把塗老頭和李氏攆出來。更是隔三差五,來塗老頭和李氏這邊溜達一番,看得入眼的,一律拿走。
李氏心裡有氣,但是榮氏說的,又讓她無可辯駁。誰叫老大家、老三家都沒有兒子呢?老塗家的根兒,就在老二家了,榮氏是塗家的大功臣。
榮氏趁機往塗菲媛的頭上摸去:“黑妞子,把你頭上簪子給我,你大哥快娶媳婦啦,聘禮還沒湊夠哪,你這個小姑子,怎麼也得添一份吧?”
塗菲媛在井邊刷著罈子,準備釀酒用。見榮氏如此無賴,不由得眉頭一挑,就要做點手腳。李氏卻比她更快,鍋裡也不管了,拿著柴火就追過來,大罵道:“滾!小孩子的東西也貪!我們家媛媛的東西,誰都不能碰!”
榮氏這回沒被李氏打到,她年輕力壯,一把奪過李氏手裡的柴火,“咔嚓”一聲掰斷,丟在地上,踩了兩腳,鼻孔朝天指著塗菲媛大罵起來:“這個小賤種,長成這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塗家的種?你瞧她,又黑又胖,又矮又壯,十里八村找得到比她更醜的姑娘不?還有臉戴簪子!她配嗎?”
榮氏每回來,總要把塗菲媛刻薄地罵一通。什麼醜八怪,小賤種,大肥豬,這都算好聽的。在榮氏想來,塗菲媛胖成這樣,定是塗老頭和李氏藏了好東西,偷偷給塗菲媛吃了。想到這裡,就覺得嫉恨:“賠錢貨,瞧你長得這個德行,扔豬圈裡都沒有豬看得上你,你怎麼有臉活著?”
李氏最聽不得小孫女兒被欺負,氣得走到屋子旁邊,抄起笤帚朝榮氏打過來:“你再敢說媛媛一句?我打死你!”
“我說啥啦?我哪句話說得不對?她是不是醜?她是不是……”榮氏邊躲邊罵,卻不料,腳下一絆,一下子坐倒在地。下一刻,李氏就抓著笤帚衝過來,連忙舉起胳膊擋住頭。李氏恨她罵塗菲媛,才不客氣:“我叫你亂說!敢嚼媛媛的舌根子,我打死你!”
隔著衣裳,手臂被粗糙的笤帚枝子刮到,瞬間鼓起紅通通的稜子,榮氏不禁叫道:“哎喲!”卻見李氏打勢洶洶,連忙爬起來往外逃去,口裡高聲喊起來:“打人啦!打死人啦!沒見過這樣的婆婆啊!不給吃,不給穿,還要打人啦!”
“老天爺啊!不叫人活啦!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嫁給這樣的人家?我給他們家生了三個兒子,他們卻這麼對我啊!”榮氏扯著嗓子叫喊起來,“有金啊!有銀啊!有寶啊!娘要被你們奶奶打死啦!娘死了不要緊,你們可怎麼辦啊?”
“爺爺奶奶都不疼你們,只疼那個來歷不明的小賤種!你們的命咋這麼苦啊!孃的有金、有銀、有寶啊!娘帶你們一起走吧!下輩子千萬別投胎到老塗家啊!”榮氏叫喊道。
“你,你——”李氏到底年邁,追了榮氏打了一陣子,便打不動了。提著笤帚,站在院子裡,開始喘上了。聽到榮氏口口聲聲辱罵小孫女兒,又急又氣,“我偏疼誰了?媛媛沒爹沒孃,我疼她不是應該的嗎?你家有金、有銀、有寶沒了爹孃,我也疼他們!”
“你這是咒我和大江都死哪?”榮氏一聽,豎起眉頭,不依不饒起來:“老大兩口子死了,是我們害的嗎?又不是我們叫她沒爹沒孃的,憑什麼把氣撒到我們身上?你們做爺奶的,根本就不公平,還不許人說啦?”
榮氏的嘴皮子上下掀動飛快:“那個小賤種醜成那樣,哪點兒像塗家人啦?我們家有金、有銀、有寶,才是正正經經的塗家子孫!你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