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露,只叫過御醫,問玉無憂的傷勢,又吩咐人備禮壓驚。
塗菲媛與阿俊也收到了壓驚禮,倒都是好東西,撿著一些補養之物裝了,出門往玉無憂的帳子去了。
“世子可歇下了?”塗菲媛掀開簾子道。
玉無憂已經小歇一晌,不久前才醒來,聽了永興帝的一系列追究與徹查,趴在床上閉目假寐。聽得塗菲媛的聲音,嘴角勾了勾,睜開眼睛道:“不曾。郡主特來看望我?”
“皇上賜了些東西,我撿著世子用得上的,送來一些。”塗菲媛說著,將盒子交給下人,往床前走了兩步,鄭重說道:“多謝世子相救之恩。若世子有用得上的,只管遣人來說,但無不從。”
玉無憂的眼神一掃,伺候的下人便退到一邊,垂首低眼不做聲,充當背景了。他微微支起一些,眼神掃向塗菲媛,三分戲謔,三分認真,還有三分誘惑:“這等救命之恩,郡主何不以身相許?”
塗菲媛的臉色登時一沉。
“還請世子不要開玩笑。”塗菲媛冷道。她的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卻也不喜他屢屢調戲。因帶來的謝禮已交由下人,便尋思離去。
卻聽玉無憂輕笑一聲,說道:“郡主莫非見我嬉皮笑臉,以為我並非真心?”他說著,微微低頭,手指颳了刮眉心,又笑道:“實則我這人,見慣名利,久而久之竟不會正經說話。郡主見我笑著,難免誤解我,我只對郡主坦白一件事,郡主便知我真心。”
塗菲媛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狼群出禁,驚擾郡主,此事原不是旁人的心思……”玉無憂低聲說道,見塗菲媛先是目帶困惑,隨即驀地瞪大了眼睛,神情又驚又怒,低低一笑:“他傷了肅王世子,又損了郡主的顏面,我知曉郡主恨他得緊。郡主乃是天真爛漫之人,這樣齷齪的事如何能由郡主做得?於是,我便……”
他話沒有說得完全,卻也所差無幾。以塗菲媛之慧,極容易便聯想到一切。狼群是玉無憂使人放的,守衛是玉無憂使人遣走的,卻做了縝密的安排,扣到了斐煜的頭上!
一想到她和阿俊的危機,都是玉無憂的私心所致,但見玉無憂竟然還笑著,不禁打心底怒不可赦:“你卑鄙!”
“不錯,我的確卑鄙。”玉無憂沒有替自己辯解,張口便認了,抬頭目光灼灼地道:“郡主與肅王世子親密,又聰慧非常,我若不使出手段,如何俘獲郡主放心?經此一事,郡主也看到我的心,我既有本事替郡主分憂,又有真心為郡主賣命,郡主何不許以芳心?”
塗菲媛不禁捏著手心,後退兩步。她看著床上趴著的青年,一頭烏髮披散兩邊,襯得他容顏如玉,一雙眼眸烏瑩瑩的,又明又亮,全是恣意張狂。他與阿俊是全然不同的兩人,與她所見男子也都不同。她忽然怕了。
他心機之深,非常人所及。對人對己之狠,也非常人可比。這是一個霸道到極點的人,哪怕她前後加起來的年紀比他高出一截,也不得不說,在他面前,她猶如赤誠的小女孩兒一般。
“不瞞郡主,先頭捉雪狐之時,遇到的囚籠陷阱,也是我所設。”玉無憂彷彿怕塗菲媛吃的驚訝不夠多,又坦白出一件事來:“雪狐本是我進獻給聖上,所喜山楂糕之事,也是由我告訴程婧昀,叫她故意在那裡等你。那個陷阱,也是我所設,本要英雄救美,再贈以雪狐。不曾料到,竟叫煜王截了。”
毀了他精心策劃的一幕,玉無憂對斐煜是惱的。索性再生一計,才有了狼群出禁之危,並扣到斐煜的頭上。
先前英雄救美之機,不巧被寧朝醉發現了,以寧朝醉如今對他的意見,難保他不會告訴塗菲媛。況且,以塗菲媛的聰慧,事後回想起來,未必便猜不出來。不如此時坦白了,也顯得他高風亮節,對她絲毫沒有隱瞞。
玉無憂定定盯著塗菲媛,嘴角的笑意又添一分:“郡主有奇思妙想,要做生意,我有人脈有店面,郡主只需張一張口,我什麼都能給郡主辦了。郡主瞧我,可有缺點?”
不客氣地講,他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良人。
“你當真不怕我將此事告訴皇上?”塗菲媛回頭一瞧,幾名下人貼著營帳邊緣站著,如同透明人一般。而玉無憂便當著他們的面,無所顧忌地道出來。這個人,究竟多麼有自信?
玉無憂哈哈一笑:“我相信郡主必不會。”
倘若這兩件事捅出去,玉無憂的面子裡子都沒了。已有未婚妻,卻還肖想郡主,並設下陰私計謀,卑鄙無恥的名聲,他這輩子也別想撇清了。膽大包天設計皇孫,給皇孫扣屎盆子,從此前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