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該如何脫身時,李容褀卻頓住腳步。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後怕的撫著胸口。
正在這時,一個悅耳卻又清冷的聲音自前方傳來:“出來吧。”
李容褀平靜的說著,語調沒有絲毫的起伏。
宋嫻心下顫了顫,又往廊柱後偷瞄了一瞬,卻驚見李容褀中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來,頓時大駭,又嚇得鎖了回去。
一時心亂如麻,她心下暗自嘀咕:這如何可能,她分明斂住氣悉,李容褀不會武功,應該不能發現,若是雪笙發現了,一路也沒有和他說話,不可能告訴他。
“不肯出來嗎?那本公子只好親自相請了。”李容褀的聲音再度傳來,同時伴著輕而緩的腳步聲。
宋嫻閉上眼,暗自在心裡求神佛庇佑,希望她弄錯了,李容褀只是發現了別的什麼,然而下一刻腕子被那熟悉的觸感捉住時,她卻不得不面對現實。
宋嫻不得不從廊柱後出來,始終不敢抬頭,於是目光停留在李容褀繡著暗紋的衣襟上。
她已做好了被他質問的準備,卻見他仍然十分平靜的側過頭對雪笙道:“你先退下吧。”
從他的語調中似乎刻意察覺到,對於發現宋嫻跟蹤他的這件事,他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
“是!”雪笙利落的應了,轉身便往遠處行去。
單獨和李容褀相處的宋嫻不由的窘迫起來,連忙掙了掙,將手自他掌心抽回。
這一次,李容褀並沒有強迫她,只是用那雙眼眸凝視著她,將她尷尬的低著頭,雙手絞著衣襬,然後退開兩步的種種小動作都看在眼裡。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忽而對她道:“隨我來,我有話要同你說。”
語畢他又下意識的要去握她的手,臨到跟前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最後頓在半途,並沒有如過去那樣強迫的攥住她的手腕,只是屋子轉身,刻意放緩了腳步往前行去。
既然已經漏了陷,也沒有什麼好躲藏的,若是他為了質問自己,編造些謊話搪塞過去也就罷了,反正真正的事實太過離奇,說出來他也不會相信。
打定主意之後,宋嫻又默然在心下堅定了決心,加緊幾步跟了上去。
接下來的那段路上,他們兩人只是一前一後的行著,俱是不約而同的沉默著,竟半句話也不曾說。
宋嫻更是覺得李容褀今日似乎格外的心事重重,便料想定是因為晚上的刺殺之事。
想起夢中自己慘死,而父親又當著眾人的面將利刃沒入李容褀胸膛時的情景,宋嫻的心裡便禁不住陣陣揪痛,下意識的抬手覆住心口處。
此時看著李容褀的背影,她不禁設想,如果她不是註定要嫁給他的兄長為妻,如果她真的只是濟川王府的一個小丫頭,那麼如今的他們會不會是全然不同的一番境況。
這當真是命運的捉弄。
就在宋嫻出神的瞬間,兩人已不知不覺回到了沁竹園。
此時僕婢們想必都去為婚宴之事忙碌了,整個園中竟是安靜異常,一個人也沒有。
李容褀一言不發的引了宋嫻到屋前,撩起簾子後卻側過身子,讓宋嫻先進屋。
到底什麼話,還要特意到屋裡說?
宋嫻心裡有些嘀咕,可看李容褀一臉嚴肅的樣子,便斷定他不是在戲弄她,於是向他欠身回禮,而後提起裙襬跨過了門坎。
至屋內後,她正欲回過身來迎李容褀,卻聽到身後傳來門被關上的聲音,接著李容褀更是從外面上了鎖。
☆、陳情
意識到自己被囚禁的宋嫻忙轉身撲到門上。
“二殿下這是何意?快開門放我出去啊!”她用力拍著門,同時高呼。
她並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李容褀似乎還立在門口,卻只是看著她在屋裡焦急,也不回答她的話。
過了好一會兒,宋嫻的掌心都火辣辣的發麻了,還不肯死心,仍將門拍得哐當作響,嗓子也喊得有些嘶啞。
李容褀的聲音卻自門外傳來:“別費力氣了,這裡的人都去伺候婚宴了,就算一會兒有人回來,也是來替我看著你的。”
聽他這語調並不像是開玩笑的,宋嫻也確實有些累了,只得停下來,扶在門上向他解釋:“方才跟著殿下是事出有因,沒有惡意的,也並沒有受人指使,奴婢更不是王妃或者大殿下派來的細作,求殿下信我啊!”
“我何曾說過你是細作?”滿載怨毒的聲音再度傳來,卻讓宋嫻噤了聲。
他還什麼都沒有質問於她,她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