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中毒身亡的時候。
得知愛女慘死,宋嫻的雙親隨即趕到,母親撲在她的屍身上哭得暈倒過去,而她的父親,宋將軍當著眾人的面拔出利劍刺入了李容褀的胸口。
李容褀當場倒在了血泊裡死去。
從父親的反應中看來,下毒的確實是李容褀沒有錯。
而後她的父親便因為殺人而鋃鐺入獄,一時牆倒眾人推,又有人趁機上奏,誣陷宋將軍有謀反之心,於是宋家滿門抄斬,宋將軍和兩子都被斬首示眾,而宋氏的其他親眷也都受到株連,被處以流刑。
這樣的結果讓宋嫻久久陷入震驚之中。
她更是隱約意識到這些夢的意義。
若是她沒有重生,那麼事情就會依照夢境裡的方向發展下去。
不僅李容褀將她毒殺,她的父親也會為了報仇而殺死李容褀。
記憶裡的父親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很嚴肅,但對她卻是很慈愛的,若非那些夢,她斷然無法相信父親竟會去殺人,也不會知道父親對她的愛竟到了這樣的地步。
然而無論如何,她都不希望這些事情發生。
她不希望父親為了她入獄,再鬧得整個宋氏家族都因此受牽連,她也同樣不希望李容褀死去。
既然重生了這一遭,又知道了那一切可能發生的可怕未來,她就要利用最後的一日改變這一切。
做了那些關於過去和未來的夢之後,宋嫻更加堅定了這個信念。
整個事件中,李容褀是關鍵角色,所以到了婚禮當日,宋嫻打算從李容褀著手,這一日都在不遠處監視他,以便在適當的時候出手阻止。
關於婚禮的一切,還是和重生前一樣。
濟川王府裡張燈結綵,到處掛滿了紅綢,整座宅院的上方像是懸著一片紅雲。
樂師們一早就開始敲鑼打鼓,將熱鬧的樂聲直傳到幾條巷子以外去。
王府門前聚滿了看熱鬧的人們,孩子們則圍著侍立在門口的僕從討要糖果。
雖說新娘的花轎要黃昏時才到,可王府內外早已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之中。
王府內院中,自然也是一片喜悅繁忙之景。
李容褀作為新郎的兄弟少不得要出席婚宴,也提前做好了裝扮,以待開宴。
宋嫻在庭院外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待著,伸長了脖子往主屋上關注,可從一早上到現在,李容褀都沒有露面,只有伺候他的丫頭們來往進出,好不忙活。
她便免不了有些心焦,又礙於不能進屋,只能在那裡盯著乾著急。
就在這時,李容褀總算是出來了。
由於已經入夏,他只著了一件籠紗的絳紫薄衫,雖不是什麼繁瑣的樣式,卻顯得格外莊重,身上髮間則少不得綴滿金玉飾物,環佩琳琅的,又在沉穩之中增添了些許生氣,與今日的氛圍倒是十分合宜。
見李容褀在眾僕婢的簇擁下往庭院外去,宋嫻也連忙遠遠的跟上。
他到了外面卻是在幫著王爺應對賓客,倒也無甚特別。
然而自眾賓客之中,宋嫻卻辨認出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那人雖位至公卿,在朝廷中也算得上是位高權重,可並未至權傾朝野的地步,而濟川王府今日宴請的賓客中不乏王族貴戚,原本那人也不值得注意,然而宋嫻卻對此人耿耿於懷。
這個人就是李容褀的舅父,泰寧公。
這位泰寧公是先王妃的兄長,聽說自從先王妃仙逝之後,就漸漸少了和濟川王府的交道,然而從宋嫻的認識來看,這位泰寧公雖然少和王府有交集,可卻沒有減少和他的外甥來往。
一看到這位泰寧公,宋嫻立刻提起了警惕,下意識的環視四周,往每一處可能隱藏的暗處搜尋。
雖然什麼也沒有看到,而濟川王府因為婚禮而加派的護衛也守在各處,宋嫻卻還是隱約有些不安,總覺得眼下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危機就潛伏在不遠處。
觀察了片刻之後,李容褀忽然藉故離席,從坐滿賓客的前庭裡步出,隨侍在他身邊的雪笙也同時跟了他出來。
意識到他們可能要開始行動,宋嫻便連忙跟上他們二人,一直穿過花園來到內院之中。
就快要到沁竹園的時候,李容褀卻忽然停了下來。
宋嫻提著心,藏身在不遠處的廊柱後,小心的觀察著。
卻見李容褀忽然轉身,往她所在的方向踱了幾步。
宋嫻嚇了一跳,連忙小心的將身子往廊柱後縮了縮,生怕漏了陷,正想著他若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