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那個冰碗子帶上,我去瞧瞧王爺。”
“王妃?”琴兒的頭很意外,成婚這麼久,都是慕容琰自己回宏光殿來,孫琦珍從不去找他,怎麼今天……
然而她卻不敢耽擱,只得忙忙的喚了個小宮女去取了冰碗子帶上,隨孫琦珍往倚蘭殿而來。
倚蘭殿離宏光殿並不遠,三人出了宏光殿,轉過甬道再繞過一個小園子。就到了,倚蘭殿外,小七正蹲在廊下看一個小太監玩蛐蛐兒,一抬頭看見了孫琦珍,他頓時嗷的一嗓子,“奴才給王妃請安。”
這麼一嗓子下來,半里內的耗子都知道,這是在給屋裡的人報信呢。孫琦珍心裡有數,可小七是自小兒就伺候慕容琰的人,慕容琰心情好的時候還疼寵她,是以孫琦珍雖然惱,明著卻無法發作,只能點點頭,微笑道,“王爺呢?”
小七估摸著裡面定是聽到了的,便笑嘻嘻的上來替孫琦珍打簾子,“王爺正在裡面看書呢,有南琴姑娘在裡面伺候著,王妃放心。”
別的女人和她的丈夫在一起,還讓她放心!
孫琦珍嘔得差點吐出血來,然後越往裡走,她臉上的笑卻愈發溫婉貞靜,然而待看清屋內的情形時,她臉上的笑便有點掛不住了。
就見靠窗的竹榻上,慕容琰衣衫散亂胸懷半掩的躺靠在竹枕上,他一手拿著本書,一手抓著一個容色俏麗的女子的纖細小手,使勁的按在自己半裸著胸膛的肌膚上。
這女子顯然就是南琴了。她的髮絲凌亂,衣襟亦是凌亂的,她一邊努力的掩著胸不讓春光洩露,一邊羞怯慌亂的掙扎著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慕容琰的力氣極大,南琴掙了兩掙抽不出,便就也顧不得,就那麼給孫琦珍跪下見禮,“婢妾給王妃請安。”
來之前,孫琦珍設想過千萬種南琴和慕容琰的情形,卻無非都是寫你寫字來我研墨,你看書來我焚香之類,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會是這般不堪的模樣。
孫琦珍的臉慢慢漲紅起來,笑意一點一點的僵硬。身後琴兒也驚呆了,傻站著不知所措。
“王妃來了?”慕容琰抓著南琴依舊不放,他笑著丟下書,像孫琦珍招手,“來,我們一起玩兒。”
讓她去和一個下作的官女子一起狎戲作樂?
孫琦珍氣得眼裡滾下淚來,她咬一咬牙,“天氣熱,王爺事務又繁忙,我便想著來瞧瞧王爺,給王爺送碗冰碗子消消暑,不想竟‘打攪’了王爺,王爺繼續吧,臣妾告退了。”
說罷。孫琦珍甩袖而去,一路哭回了宏光殿。
看著孫琦珍等人衝出了倚蘭殿,慕容琰眼裡的笑意便一點一點的變冷,手上卻依舊將南琴帶進了自己懷裡,用力親了下人,“小美人兒……”
“王……王爺,”南琴身子發顫,喉間似有嗚咽,卻分明並不是愉悅的樣子。
…
豫王妃這一出傳到太后跟前,太后大動肝火,喝命將南琴杖斃,然而派去長留宮行刑的人卻回來稟告,南琴已被慕容琰帶出宮去了。
太后氣得直抖,“出宮?出宮幹什麼?”
慎刑司的楊嬤嬤戰戰兢兢的回,“聽長留宮的總管說,王妃走走,那位南琴姑娘就哭哭啼啼說王妃定不會饒了她的,豫王殿下就索性帶她出宮,說是讓她在別苑裡住著去,從此不用再看王妃的眼色。”
“什麼?”太后指著楊嬤嬤,氣得手直抖,“他把那個狐媚子帶出宮,住到別苑裡金屋藏嬌去了?”
“好像……是這個意思,”楊嬤嬤嚇得不敢抬頭。
“那別苑在哪裡?”太后喝道。
楊嬤嬤搖頭,“奴婢問了長留宮總管,說是太后娘娘有急事傳召,讓他趕緊派人去別苑請王爺回宮,可是那張總管說,他也不知道王爺的別苑在哪兒?說只知道並不是什麼大宅子,不過是兩進兩出的一個小園子,京城這麼大,實在不好找,所以,就只能等王爺回來。”
太后氣得啊,卻也無可奈何,她擺手讓楊嬤嬤退出去後,就指著皇后咬牙,“你是怎麼教兒子的?啊?琰兒現在怎麼會荒唐成這樣子?”
皇后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她瞅了一眼坐在太后身邊垂淚的孫琦珍,語氣裡也就有了些沒好氣,“就算是在民間,普通男人也還三妻四妾呢,更何況琰兒!皇上當年專寵周妃那麼些年,本宮不也默默的受著?珍兒啊,你要知道你嫁的這個男人將來是天子,三宮六院佳麗三千,你今兒一個南琴就受不了,將來當了皇后,你可怎麼辦?”
這話明顯就是說孫琦珍善妒,不識大體了,孫琦珍愣了愣,眼淚就流得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