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眼睛:“倒是姨母您,有什麼事是連我都不能說的嗎?”
☆、046 惡毒女人
安太夫人面上就露出了猶豫躊躇之色來,她盯著賀之洲的臉,卻似乎透過他的臉,看著旁人一般,目光迷離而茫然。
賀之洲並不出聲打擾她,只靜靜的等著她。
他了解他這位姨母,她此時心裡必定很亂,正掙扎著要不要告訴他。
他也篤定,她一定會告訴他!
可安太夫人沉默良久,卻開口說道:“洲兒,能不能把那孩子送走?”
賀之洲故意裝傻,“孩子?姑母說的是誰?”
她能這般親切的喚黃鴻飛為孩子,偏偏見了黃鴻飛卻嚇得像是見了鬼一樣。姨母並非膽小之人,否則也不能在從前那麼險惡的環境下將他養大,便拿今日來說,若她是個膽小沒主見的內宅婦人,見了小皇帝只怕連話都說不出來,又怎麼可能那麼強勢的幫他爭取到幾日的修養時間來?
他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他這姨母怕過什麼人或什麼事。故而,姨母在面對黃鴻飛會有如此失常的舉動,不能不引起賀之洲的懷疑。
安太夫人瞪一眼明知故問的賀之洲,卻似有難言之隱一般,嘴張了又張,到底還是化作長長一聲嘆息,“洲兒,你心裡想的什麼,你想要什麼,姨母心裡都清楚。所以這個孩子斷斷不能讓他留在京城,不能讓別人看見他的臉,知不知道?”
她說的很是鄭重,面色因嚴厲而自然而然的顯露出了肅殺冷酷來,“把他遠遠地送走,不許他踏入京城半步!”
她的眼中,亦是鐵血殺伐的果斷與狠厲!
賀之洲微微皺眉,姨母是如此的忌憚那個人,偏又不說直截了當除了他便是,反要這般麻煩的將人送走。她雖沒有明說,他聞絃歌而知雅意,已經明白過來,如若黃鴻飛留在京城,勢必會壞了他的事。
然而這令賀之洲愈發好奇起來,憑黃鴻飛一個名不經傳的江湖人士,怎麼就能有那麼大本事壞了他的事?
“姨母既已經開口了,不妨再疼我一些,將您知道的都告訴我吧。”賀之洲得寸進尺的要求道。
安太夫人面上就又流露出遲疑之色來。
賀之洲正色道:“姨母也是瞭解我的,便是你不說,我也會讓底下人的人去查,總能查出些蛛絲馬跡來。”
安太夫人愣了愣,沉沉嘆息一聲,妥協道:“罷了。”
又問賀之洲,“你此時感覺如何,若是不好,待你睡醒了姨母再來跟你說話。”
賀之洲忙道:“姨母放心,用了黃鴻飛的藥,眼下已是沒什麼大礙了——您瞧,便是不為別的,只為了他身上的好東西,我就不會輕易放他出府的。”
他輕輕一勾唇,眼裡算計無遺,也不怕被安太夫人看了去,甚至可以說,是有意的讓安太夫人看去的,“此人身懷絕世武藝,又有如此奇藥。最要緊的是,他腦子不大好使,倘若本王將他放走了,他再聽信了別人的讒言跑來刺殺我,那也是極麻煩的事情。”
所以,遠不如將人放在他跟前,就算黃鴻飛真的有問題,他也能第一時間就發現。比將人送到別人手中再反過來收拾自己便宜得多。
安太夫人聽他這麼說了,便再不遲疑,倒是又嘆了一聲,問他道:“你可還記得先靜成皇后?”
賀之洲要想一想才能回答出這個問題,“隱約有些印象,先帝還是太子時,這靜成皇后是父皇當日指給他的太子妃,後來父皇駕崩,先帝即位,太子妃自然就成了先帝的皇后。”
他是父皇最小的兒子,先帝雖是他皇兄,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比尋常父子還要大些。不過先帝登基時,他已經能記事,約莫也有四五歲的模樣了,但對那靜成皇后卻真的沒什麼印象。
於是說完了那話,便靜靜的看著安太夫人,等著她來補全他不知道的那些秘史。
看來,那洪鴻飛竟是跟皇室有所牽扯的人?
“你記得沒錯,先帝還是太子時,靜成皇后便跟在先帝身邊了,只是先帝與靜成皇后之間的夫妻情分並不深厚,但靜成皇后的父親乃是幫著太祖爺打下大梁江山的大功臣,為太祖爺十分信任。先帝顧念著太祖爺對靜成皇后孃家的情分,表面上倒是與靜成皇后頗為恩愛。實則私底下,先帝最寵愛的是當時的太子側妃吳氏,也就是後頭的孝文昭順皇后——”
說到這大梁鼎鼎有名的孝文昭順皇后,安太夫人撇了撇嘴,面上的輕視不屑不言而喻。
孝文昭順皇后便是如今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