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賀之洲看著她俯身下來的小臉,過於精緻的猶如雪砌玉琢的臉龐上滿是認真與專注,帶著些小心翼翼的神色,濃密的羽睫微微扇動,嫣紅的唇瓣輕輕抿起,細眉平順,寧靜安然,顯得格外乖巧。
聽見他的話,她睫毛輕輕一動,揚起了眼睛看向他,好奇的問:“有什麼問題?”
黃鴻飛跟她說的這些,她也想了兩遍,並不覺得哪裡有蹊蹺啊。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賀之洲挑眉,濃黑的長眉映著他蒼白的面色,顯得愈發深濃,微微一動,便似有凌厲之氣從他那雙如劍眉宇中透露出來。
“當然是他跟我說的。”明月頗有些困惑的眨眨眼,隨即便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當她是嫌犯呢?那一臉審訊逼供的嘴臉是什麼意思嘛!
“本王沒有記錯的話,你們昨天才剛認識。”賀之洲半點心虛也沒有,看著明月的眼睛慢條斯理的說道:“不到一天時間,你們竟已經這般熟悉了?”
明月不滿他這莫名其妙的態度,冷哼著將沾著血漬的帕子丟進銅盆裡,“王爺沒聽說過一見如故這句話嗎?”
說罷,再不理會賀之洲,轉身就往外走,“綠袖在外頭候著呢,我讓她進來服侍你。”
什麼毛病?她跟誰熟悉,關他屁事!
……
“公主將陛下帶來的太醫安排在離蘅蕪苑最遠的汀蘭苑裡,只叫了丫鬟婆子伺候著。”肖大站在牆角的陰影中恭恭敬敬的稟告道:“屬下查過了,的確都是太醫院裡的太醫。”
“先盯著吧。”賀之洲想了想,淡淡道:“宗正明最擅長玩聲東擊西,暗度陳倉的把戲,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送這些人進來,想是安排了什麼後手,只需盯著就行了,真要有那不安分的,格殺勿論。”
“是!”肖大領命。“冒充小孩子的殺手已經交代,其組織的確是收了一大筆銀子來刺殺王爺。屬下查過了,跟他們那個組織接頭的人,的確是宗正明府上的人。”
賀之洲毫不意外的點了點頭,“本王疑心是他,果真沒錯。他跟本王的賬倒是越來越多了,慢慢來吧,總有跟他清算的一天。”
頓了頓,又問道:“太夫人那邊如何了?”
“安小侯爺還陪著她,不過安太夫人什麼都沒說。安小侯爺問急了,安太夫人就罵他,安小侯爺就不敢問了。”
“黃鴻飛,務必要仔細查。”姨母的表現不得不叫賀之洲提高了警惕。不管怎麼樣,對於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還是要查清出些才能放心得下。賀之洲想著,提醒了一句:“單劍鋒。”
“屬下明白了。”
“昨夜之後,那些該清理的,都清理了吧。”賀之洲眉峰一動,神色立時變得冷酷肅殺起來。
肖大便明白,王爺這是要動手清除昨夜那些渾水摸魚的人了,正要應聲,耳朵忽的一動。
他聽到了,賀之洲自然也聽得到,“去辦吧。”
肖大的身影才剛消失,輕輕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來人似乎在門口站了一會,方才推開門慢慢走了進來。
賀之洲早已聽出這熟悉的腳步聲是屬於誰的,因此當來人輕手輕腳走進來時,他便睜開了眼睛,對著來人輕輕且依賴的笑了笑,“姨母。”
安太夫人一進來,便先四下裡張望了下,似在找什麼人,見屋裡除了自己與賀之洲,並沒有別人,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慶幸的呼了口氣。
這才看向賀之洲,歉意的問道:“可是我吵到你了?”
“本來就沒有睡著。”賀之洲搖頭,輕聲問道:“姨母可是有話要跟我說?”
安太夫人走到床邊,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不放心的摸了摸他的手,“怎麼屋裡連個人都沒留?明月呢?她不在你身邊守著,去哪裡了?你如今傷成這樣,身邊怎麼能沒個人看著?”
“昨晚她守了我一夜,今日一早又遇到這樣的事。”賀之洲不自覺的為明月說話,“我身邊又不缺人服侍,便讓她下去歇著了。她還是個小姑娘呢,這兩天的事怕把她也嚇壞了。”
安太夫人白他一眼,“這就護上了?我瞧著那丫頭年紀雖小,膽子卻不小。夏國雖小,到底是一國公主,聰明膽識都不缺,若她能心無旁騖的跟著你,倒也不錯。”
說著輕嘆一口氣,“你也老大不小了,如今小皇帝漸大,你的身份地位只怕會愈發的尷尬起來。這往後的路,你可已經想好了?”
“姨母不必擔心我。”賀之洲握了握安太夫人冰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