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晴低低一聲驚呼。看宇文烈的樣子,不像作假 。聯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禁感慨萬千,看來,每個看似風光的人心裡,也會有傷痛存在的。
宇文烈停頓一番,看看陸雪晴的表情,暗自得意,繼續道:“我一見你,便想,若我小弟還在,也會像你這麼大了,也會長成一個絕世美男子。對小弟的思念驅使著我想去幫你,所以才會阻止了老鴇去找你麻煩。至於你後來的惡作劇,在我眼裡,便如小弟在跟我玩鬧一般,我又豈能真的在意。”
陸雪晴微凝了眉頭,他說得都是真的?真的一點兒都不在意?
宇文烈像是她肚裡的蛔蟲,又像是會讀心術,看她愣愣地一言不發,便道:“別費腦筋了,我不在意。先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讓你同行,也只是想著讓你像小弟那樣多陪我兩天罷了。既然你不情願,到了地方,我自會讓你離去。”宇文烈落寞地說著,帶著淡淡的傷感。
陸雪晴的眼睛溼潤了。她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小男孩跟在宇文烈身後歡快玩鬧的畫面。看來,她是誤會他了。
他應該不是如她想的那樣,是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滿肚子壞水往外冒的人。他和小弟的兄弟情深還是很令人感動的。既然他把她當做小弟來玩笑取樂,那她又何必太過當真呢。左右不過再等個幾日,等到了目的地,再離開好了。
宇文烈瞄著她,心裡暗樂:“這下該心甘情願地陪我了。”
果然,只見陸雪晴輕輕拭了拭眼角的淚水,衝他笑了笑,真誠地道:“方大哥,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小弟獨自出門在外,原本就得處處防範,事事小心,不想還是因為冒失行事,連累了你受傷。小弟心裡真是過意不去。你放心,在這幾日裡,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宇文烈的心裡簡直要樂開了花:早就知道你心不甘情不願了,扶我時搭個肩都不樂意,吃飯時只管端水,洗手擦手都得我自己來,除了客氣話,一句也不跟我多說,更可惡的是,那雙美目從不在我身上多停留一會兒。你可知道,正是你這種種小心,更加表明你是在以女子身份待我呢。嘿嘿,在我沒揭穿你之前,我要你以男子身份心甘情願地陪我!
陸雪晴哪裡會想到宇文烈心裡的彎彎繞。既然相信了他,立時便換了態度。
“方大哥,你這樣舒不舒服,要不要躺下?”
宇文烈搖搖頭,認真道:“薛青,我有個建議,以後你直接叫我大哥,我便叫你青兒如何?實不相瞞,我小弟的乳名就叫青兒。”
“哦,”陸雪晴微一遲疑,繼而又想:“叫就叫吧,反正也不是真名兒,權當安慰他對兄弟的一片思念之情吧。”
於是她笑道:“大哥,以後青兒若有得罪之處,你可得多多包涵。”她本是一句客氣話,宇文烈卻認真道:“青兒,不論以後你如何得罪大哥,大哥都不會怪你。”這話聽起來像是兄長的寬容大度,卻更像他對她的誓言。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在這個女子面前已徹底淪陷了。他甚至納悶,她也是京城人氏,自己以前怎麼就從沒見過她呢!
陸雪晴根本不在意他的話,她這會兒真的把自己當做了男子。以男子身份和宇文烈相處,當然沒那麼多顧慮了。
宇文烈的壞水又要冒了,他輕輕喚陸雪晴:“過來,坐我身邊來。”
“好。”陸雪晴站起,卻忘了這是在車上,頭一下碰在車頂上,只把她碰得兩眼冒金星,“啊呀”一聲,又坐了下來。
宇文烈一急:“怎麼樣?要不要緊?”猛地坐起來,彎腰來到陸雪晴面前,連傷口被扯動的疼痛都不顧了。他一手抓住陸雪晴一隻手,因為個兒高,另一手很容易地扶上她頭部,輕輕撫摸著:“好些了嗎?”聲音溫柔地能滴出水來。
陸雪晴閉著眼睛,疼得在剎那間屏住了呼吸。她秀眉微蹙,菱唇輕開,貝齒漸露,宇文烈的心一下就脫了韁。他情不自禁地俯過去,在陸雪晴光潔的額上印下了深情的一吻。
溫熱的感覺觸碰之下,陸雪晴倏地睜開眼,面前一張放大的俊臉,正心疼得看著她。她情急之下又是伸手一推:“你幹什麼?”
宇文烈猝不及防,一下被推倒在車上,身子正歪向小桌几,桌几側倒,他受傷的右半邊正好摔在上面。所幸的是沒碰著傷口。可這樣也夠他受得了,忍不住訴苦道:“你想摔死我呀?”
陸雪晴也顧不得頭痛了,忙去扶他:“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可你為何要。。。。。。”她沒說下去,只低頭扶他。
“唉,為何我的一片好心總被當成驢肝肺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