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找不出原因,無奈下只好用現金把賬填平。
走出單位後門,將揹包甩過單薄的肩頭。這時,手機鈴聲響了,接通後傳來黃麗帆愉悅的聲音:“初藍,晚上出去喝一杯?”
“沒錢,不去。”喻初藍說。
“怎麼了?”
“對賬少了八百塊,”她長嘆一聲,“自己墊了。”
“你上班時間做夢呢?這都是第幾次了?用工資倒貼銀行啊?”手機裡傳來黃麗帆尖銳的聲音。
“還要交兩千塊房租給嬸嬸,唉……” 她又是一聲長嘆。“我最近是走黴運了吧。”
“初藍,先借你點你下個月再還我怎麼樣?”黃麗帆的語氣柔和下來。
喻初藍聽得起了雞皮疙瘩。“不用啦,我就是抱怨抱怨而已。”
“你就是個嘴硬的傢伙。”
“已經倒黴到頭了。接著就會轉運啦,比如轉個桃花運給我。”她嘿嘿地笑道。
“誰會那麼倒黴啊?”黃麗帆在那頭笑著揶揄道。
與黃麗帆通完話後,她繼續走在燈火闌珊的街道。她很快就振作起來,輕輕撥出一口氣,用纖細的手指理了理像小男孩般毛茸茸的短髮,平復了煩悶的心緒。
天氣悶熱,眼看著會下一場暴雨。她脫掉制服,隨意地塞進包上,身上單穿一件白色背心,露出手臂上秀條秀美流暢的肌肉。
單位距離她的家不遠,走過一條大馬路,拐進一條小街,快到街尾時進入右邊巷子。狹窄的小巷,蜿蜒而入。始終潮溼的石板路,有些地方已經碎裂,露出底下的圓形石子。巷子深得彷彿沒有盡頭。兩旁的石灰牆面斑駁不堪,散發著歲月陳舊的味道。雜貨鋪、小賣部的捲簾門還開著,傳來吵雜的電視聲。有快速的機動車從盡頭開來,她需要側身貼著青苔牆面避讓。
她走進一個小庭院,入口擺著大大小小的盆栽。高大的玉蘭樹兀自挺立院中。老式的居民樓,一共五層。樓底下,她開啟第二間褪色的紅木門。搬離叔叔家後,她一直獨自居住在這裡。
開了燈。屋子不大,四十平方米左右,唯一算得上亮點的是屋子後面有一個小院子。這是她爸爸留下的房子。在他出事前,他將這一處最小的房產,過戶給了自己的弟弟。
廚房的窗戶正對著院子,院子中央有棵樹。入夏了,無風不涼。她推開玻璃窗,清風拂過,樹影婆娑。喻初藍聽著水壺裡的燒水聲,嘴裡哼著歌拆著泡麵的包裝。
吃完麵,她走到院子裡抬頭看了看微微泛紅的天。“一定會下暴雨。”
她將早上晾曬在外的衣服一件件地從晾衣繩上扯下,抱在身上。一件體恤衫被風捲起,眼看著就要落地,她急忙抬起腿,用腳尖將它勾住。她得意一笑。樓上傳來“砰”地一聲,她抬起頭。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整個人被撞擊得翻倒在地,痛得眼前發黑。
隔壁傳來鄰居的聲音,巷子外的狗吠聲,亂哄哄地擠成一團。她仰面看到一個黑影從視線裡掠過,竄到牆頭,消失不見。
手機鈴聲與暴雨幾乎同時出現。喻初藍掙扎著坐起來,一身冷汗,在雨中接起電話。
“初藍,我在你家巷子外面。今晚我請吃飯啦,快出來吧,我找不到停車位。”黃麗帆對著手機喊道。“下雨了,記得帶傘。”
“麗帆……”喻初藍顫抖著聲音說。“剛才有人跳樓……自殺……”
“啊?”黃麗帆像是想起了什麼,手機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
“喂?麗帆?”她虛弱地喚道。
“初藍,你……是不是又做那個夢了?”
“真的!我親眼看到的!我就在院子裡!”
“那人呢?斷手還是斷腳了?要送醫院嗎?”
“沒有……好像沒有受傷,翻牆離開了。”
“啊?那肯定是小偷啦!你家也不是第一次進小偷啦。”黃麗帆在那頭催促道:“反正也沒值錢的東西,不就一臺破膝上型電腦嗎?你要是不放心也一起帶出來吧。”
“你最好找個地方停車,進來幫我下。”她喘著氣說道,臉色已經煞白。
“為什麼?膝上型電腦需要兩個人抬啊姐姐?你不知道你家外面車有多難停……”
“我的腿好像斷了,起不來!”喻初藍對著手機喊道。
當黃麗帆用備用鑰匙開了門時,喻初藍坐在地上被雨淋得裡外透溼。
拍了片,敷藥後幫上繃帶,躺在病床上等報告的時候,她已經不願意去回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