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上前來:“遲大哥,我和蕭大哥在等你們吃飯。咦,這是什麼?”
蘇俞順著成蓉視線看去,發現她看著的正是遲歌胸前印著淚漬之處。那處當然早已乾透,此時看起來更像是一小塊灰漬。遲歌臉色微滯,顯是在考慮應該找個什麼解釋。蘇俞別過頭,一臉竊笑。
遲歌看了蘇俞一眼,笑著搖頭:“被一隻小野貓抓的。”又對著蕭君遠點頭致意:“蕭公子請稍候,容我回去換身衣衫。”
蕭君遠含笑頷首:“不急。”
蘇俞狠狠瞪了遲歌背影一眼,假裝沒有看見花園裡側擺著的一席酒菜,以及席旁靜立著的蕭君遠,低著頭跟在遲歌身後往西院走去。
蕭君遠卻不放過她:“俞俞。”
蘇俞停住腳步,期待著蕭君遠說句什麼,然而蕭君遠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蘇俞抿了抿唇,不得不履行承諾:“蕭大哥。”
遲歌身形微滯,並沒有停下腳步。
晚飯席上,成蓉舉杯:“遲大哥能參加武林大會真是太好了,蕭大哥,俞俞,咱們一起祝遲大哥一舉奪魁好不好?”
蕭君遠與蘇俞都端起酒杯。
遲歌壓住蘇俞手腕,轉頭對蕭君遠、成蓉笑道:“俞俞今日身體不適,不能再喝了。”
遲歌本是擔心蘇俞再喝酒的話有可能會醉倒,然而成蓉完全理解錯了意思:“那幾日不能吃寒涼食物我是知道的,難道連酒也不能喝?”說完方覺此話不妥,急忙閉上嘴巴,睜大眼睛看著蘇俞。
蕭君遠手下一抖,視線從蘇俞和遲歌臉上依次劃過,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
蘇俞滿臉通紅地瞪著成蓉:“蓉兒!”
遲歌別過頭去,肩膀輕顫,片刻後方轉回頭來,完全不去解釋這個誤會,對著蕭君遠舉杯:“蕭公子請。”兩人碰杯飲盡。
這種事情被拿到席上來說,蘇俞實在尷尬。她有些慌亂地伸手去拿湯勺:“湯看起來很好的樣子。”不想指尖碰上湯碗邊緣,立即被燙得驚撥出聲。
蕭君遠的手比遲歌更快一步伸出,將蘇俞的手拉開:“小心。”
蘇俞的目光頓在蕭君遠袖間,慢慢收回手,站起身來:“諸位,我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你們慢吃,我先回去了。”
遲歌蹙眉,正要起身,星兒走至他身旁幫他把酒滿上,卻對著成蓉說話:“小姐,之前我沒有聽錯吧?”
“什麼?”
星兒笑道:“我好像聽俞俞改喚蕭公子作‘蕭大哥’了。”
成蓉直樂:“不錯不錯,我也聽見了。”她很快明白了星兒的用意:“蕭大哥,俞俞身體不適,作為大哥的你難道不應該去看一下麼?”
蕭君遠站起身來:“自是應該。遲公子請慢用,我去看看俞俞。”
遲歌臉上笑意滿滿:“那麼勞煩蕭公子。”
遲歌舉杯慢飲,邊吃邊與成蓉交談。片刻之後,蘇俞忽然快步走了出來,頭都沒偏一下,大步衝出了院門。蕭君遠唇線緊抿,一言不發地跟在蘇俞身後。
成蓉微愣,轉頭去看星兒:“他們要去哪裡?”
星兒抿唇直笑:“小姐無需操心,我自會給他們留飯。”
遲歌收回目光,仰頭將杯中之酒飲盡,視線落在湯碗之上,伸手舀出一碗遞給成蓉:“蓉兒,湯看起來不錯。”
蕭君遠在天青湖邊拉住蘇俞:“俞俞,方才的話,我收回。”
蘇俞一甩手,冷笑:“收回做什麼?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不知羞恥,我就是與遲公子親密到了連這種事情都可以告訴他的地步。不過,蕭大人,這些和您有什麼關係嗎?”
蕭君遠眸色一滯:“是我口不擇言了,但我以為你能夠理解。”
蘇俞怔住,她當然能夠理解,今日上午不是還剛剛見證過一場他與左婉茹的情深意濃場面麼?蘇俞看著湖面,眸中怒氣慢慢消散開去,緩步走到湖邊長椅上坐下,沒有回頭:“蕭大哥。”
蘇俞語氣中的黯然讓蕭君遠心裡一緊:“俞俞。”
“我不知道你叫的是哪個俞字。”蘇俞聲音中夾著一絲疲憊:“我只希望你記住,從與你重逢的第一天開始,我便清清楚楚地告訴你了,我叫蘇俞,空中木為舟之俞。”
蕭君遠撥出口氣,繞到蘇俞身旁坐下,輕聲道:“哪個俞字都無所謂。俞俞,當初為了一個承諾,我無法給你解釋。如果現在,我願意違背那個承諾,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很多話如果翻來覆去地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