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燈光,灑在坐靠於虎皮沙發上轉動手中茶杯,陷入思索中的王浪軍的臉上,盡顯憂慮的違和模樣。
似乎與柔和的燈光格格不入。
無形中變得清冷,疏遠起來,與大廳內舒適而溫馨的氛圍形成排斥感。
這讓李萍看著他的樣子,略顯膽怯的說道:“哥哥既然知道袁天罡有問題,為什麼不揭穿他的真面目?”
“嗯,這個問題值得推敲。
第一,他是一個垂死之人,沒有幾天好活。
處理這種人似乎有些殘忍了些,不如看著他蹦噠致死,會是什麼境遇?
第二,他與黑衣人是師叔與師侄關係。
他們同為一個陣營,偶爾相互聯絡,傳遞情報,算計我很正常。
我並不反感他這麼做。
相反,我總覺得他不是全心全意的幫黑衣人對付我。
否則,他在黑衣人算計我,進犯無量宮的時候,有機會活捉韻兒與我的家人,威脅我就範,但他沒對我下刀子。
這才是我沒對他下手,打算繼續觀察留用他的原因。
第三,我懷疑他與黑衣人之間有分歧,導致兩者之間貌合神離。
而他又與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加上他為朝廷出力多年,打造出一個關係網路。
結交廣泛,這便於他算計這些人為其出力,賣命。
這一切資訊,導致他的整個人變得神秘起來,不好斷言他究竟屬於誰調配,以及和誰合作謀算我,暫時猜不出來。
這有待進一步調查取證,才能給他定性。
第四,他是聰明人,講究機關算盡,全身而退。
但又畏懼我的存在,想必他顧慮重重,總是有所保留,不敢放手一搏。
或者說時機未到。
他尚處在隱忍佈局之中,伺機而動的階段。
畢竟他能掐會算,信奉天道命輪,自稱一套,或許在等待天賜良機也說不定。
第五,他的目的無非是從我入手奪取草木精華,天書傳承與名望。
而妄想奪取,霸佔這一切難於登天。
我自認為暫時做不到,以及李二也難以做到的事情,他又怎麼能輕易獲得這一切。
因此,處不處理他並不急於一時。
綜上所述,我把他留在身邊做事,利大於弊。”
王浪軍不隱瞞的解釋,條理分明,顯然早有察覺。
淡定自若的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更顯一份神秘,掌控一切的自信。
這給二女的心神上烙印下錯覺的影子。
一個處變不驚,裝傻充嫩的把一切算計自己的人反算計套路,且不符合實際年齡的少年老成的怪物,妖孽的影子。
若非早知道他的一些秘密,指不定被他嚇死了。
這還是一個少年該有的表現麼?
表現出把敵人,奸細放在身邊觀察,還能談笑生風,跟沒事人似的,誰信?
誰能做到他這種程度?
狄韻自問做不到,反而擔心的問道:“郎君,你這做不會出問題吧?”
“對呀,哥哥,你千萬別大意啊!
再說了,哥哥不怕袁天罡使壞,我和韻姐可防不住被他謀害啊?
主要是他這種危險人物,一旦和我們魚死網破,會給整個無量宮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哥哥不得不防啊!”
不待哥哥搭話,李萍擔心的坐到韻姐身邊,拉著韻姐的手臂,看著哥哥一臉淡然的模樣說道。
這份擔心的分析,並非不存在。
實在是客觀存在著。
而且只會更嚴重。
這種事情,換作任何人,在無法達成所願,功敗垂成之際,一定會上演魚死網破的戲碼。
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一起毀滅吧!
這是人之常情。
通常情況下,無論反派還是正派人士,都會有這種想法。
然而,王浪軍就是一個特例,在瞥了二女一眼之後,搖頭笑道:“哈哈,你們想多了。
首先,你們要知道老袁信命。
這是一個以信仰左右他的言行思維的前提。
在這個前提下,他不會越軌,做出違背命格的事情。
或者說,他不能做出超出他所能推算命輪的一個範疇。
一旦超出這個範疇,他就會反噬而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