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光芒匯入清風沙塵,摻和在縷縷水蒸氣中跌宕。
無數人沐浴其中,披上了一層金輝,煞是耀眼。
地處無量山下的土丘之巔。
它高於早已把樹木,丘陵,開墾成八卦陣式樣的荒地。
這讓讓遠在十幾裡之外的人一目瞭然。
再經土丘之巔,屹立起一棟棟反射出斜陽光輝的高樓,距離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這一刻,不僅是狄韻帶著上官婉兒一邊欣賞浪軍建造高樓,紡織廠,一邊緩步下山。
而且處在無量宮外圍河道官船上的魏徵等人,邊看邊議論紛紛:“不好,王浪軍又在搞建設了。
這是建造的什麼?”
“好高,好長的閣樓,都佔滿土丘,高聳齊天了……”
“沒有,那樓閣高不過無量山,還早著呢……”
“滾,你沒見那樓閣遠遠高於皇宮大內的宮殿嗎,這可是欺君之罪……”
“得得得,你們都少說兩句,要說撿重點說,別說那些沒用的東西。”
眼見幾位文武大臣打嘴仗,魏徵不耐煩的環視他們一眼,怒道。
其中,房玄齡站在魏徵左側的甲板上,附和道:“好了,各位同僚,我們該辦正事了……”
“正事?
你說得輕巧。
也不看看我們脫下孝服,換上便裝而來向王浪軍求教,善後。
可人家愛答不理的,怎麼辦?”
杜如晦處在魏徵右側,沒好氣扶正被風吹歪的青色帽子,憤憤不平的說道。
其實他們這些文官,沒吃過苦。
就算吃過苦,那也是苦讀詩書考取功名,以及下放到地方上為官的時候,吃了一些苦。
現在,個個位高權重,養尊處優的。
根本受不了這種待遇。
一站就是大半天,還處在官船上搖晃,加速耗盡了體力,心力。
以至於大傢伙都受不住,窩著火呢。
哪怕是得到信趕來的程咬金,這會也支援不住的在官船尾端坐下來,沒形象的嚷嚷:“我說你們就是窮講究。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就不能坐下來歇歇……”
“你就是一個混世魔王,沒事少咋呼,誰能跟你似的,不著調?”
魏徵轉身瞪著他撒氣,轉移眾臣身心裡的煩躁。
“噗通”
程咬金直接躺在甲板上,仰望天上飄蕩的朵朵白雲,感嘆道:“舒服,真舒服啊!
這才叫人過的日子……”
“靠,你個老貨罵誰呢?”
“什麼,他罵人了嗎?”
“握草,你傻啊,他說躺地上就是人過的日子,不躺……”
“豈有此理,程咬金,你把話說清楚了……”
好麼,七八個大臣圍攻程咬金,你一言我一語的不依不饒。
“呼嚕,呼嚕嚕”
伴隨一陣富有節奏的鼾聲,讓眾臣目瞪口呆,啞火了。
不過人人都在心裡罵娘了。
握草,這是什麼人啊?
捱罵都能睡著,還有誰?
太假了,騙誰呢?
該死的混世魔王,比王浪軍還要狡猾多變,總讓人吃虧,不爽啊!
而王浪軍與他一起欺負人,這罪受的,窩火啊!
牛,這招治標又治本,魏徵暗自給程咬金點贊,眼見程咬金不顧形象的緩和了氣氛,環視眾臣說道:“各位,王浪軍又在支招,都說說吧?”
“哦,魏丞相的意思是王浪軍故意讓軍民鬧騰,迷惑我們,打太極?”
房玄齡隱晦的瞥了他一眼說道。
一語驚醒夢中。
人人都在心裡活動開了。
“這王浪軍玩的高明啊!”
“誰說不是呢,他讓金鷹給皇上送去信箭,整得我們前來求教,議和,吃了閉門羹。
攤上了這事,算我們倒黴,活該受累。
可是我們一來就被他組織軍民鬧騰,迷惑我們挑唆他的軍民譁變,或是乘虛而入,派人滲透進去算計他。
以便讓他自顧不暇,無心過問信箭之事。
這讓我瞎高興了一回,誰曾想……哎!”
杜如晦說著說著就把臉氣青了,說不下去了。
這倒不是他自爆心跡,讓人看笑話。
實際上這個問題,大家都犯了,沒好意思說出口,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