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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羅姨娘在後頭就跳了腳罵。恰恰何佔奎回來了,見了羅姨娘這樣,就道:“我如今是候補知縣,不知道哪一日就能補正,你也好歹學著做個官眷。”羅姨娘見何佔奎發話,忙笑道:“登雲那孩子頑皮哩,竟是說著金氏那個刁婦好,我不過教訓他幾句。老爺既怪,我以後不說便是。”因見何佔奎吃了酒,一臉□,就過來扶著何佔奎回了房。

卻說羅姨娘爹來尋過羅姨娘幾次,只說是家裡生計困難,自己也老了,做不得銀匠,想在鄉間買幾塊田地過活。羅姨娘雖然得寵,奈何到底是個姨娘,何家一來不算如何有錢,二來這家是蘇氏當,如何就拿得出錢來,口上雖答應了,就候著機會向何佔奎張這個口。此時見何佔奎正在興頭上,就撒嬌撒痴同他說了,何佔奎聽了就皺了眉道:“你倒是說得輕巧,我家哪裡有田地給你。”

羅姨娘只道:“老爺沒有,奶孃那裡也沒有嗎?奶奶嫁妝將來一樣是登雲,現時就拿些出來,只當是我們登雲先盡孝了,如何就不成呢。”何佔奎聽了,就道:“你糊塗,你登雲外祖父已經死了,你叫我如何同她去張這個口來!”羅姨娘聽了,就哭道:“成日只說你疼惜我,這些子小事也不肯答應。我都答應了我爹爹,如今失信,你叫我拿了什麼面目去見人呢。”

何佔奎叫個羅姨娘催逼得沒法,就來勒掯蘇氏。蘇氏聽了何佔奎這話,直氣得一口血就衝向心頭,指了何佔奎罵道:“你拿著我家銀子買了官兒來,又要勒掯我嫁妝,可還有天理沒有!”

何佔奎本不願來,是叫羅姨娘撒嬌撒痴催逼不過,本就窩火,見了蘇氏這樣,更是氣惱,也不答話,抬手就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罵道:“我把你個賤人,就敢辱罵夫主。”說了幾步過來,就在蘇氏臉上一掌。

蘇氏底下是一雙小腳如何支援得住,就向後倒去,撞在了桌上。何佔奎還要來打,蘇氏一咬銀牙道:‘在家時,爹爹也不曾打我一下,今兒你為個娼婦就打我,我也不要活了。“說了就往何佔奎懷裡撞去,雲鬟上釵環亂墜。含香在一旁見了,如何不怕,就過來勸,何佔奎就又打含香,含香不敢避開,咬牙忍受,何佔奎鬧了一場,又翻箱倒櫃找了蘇氏裝著田契盒子來,隨手就抓取了幾張,指了蘇氏道:’你即嫁了我,一身一體都是我,我拿你些田契又如何!你有膽,只管往官府告我去!”說了,揚長而去。

蘇氏跌在地上哭個不住,半日才道:“活不得了,我只願死。”含香顧不得身上疼痛,抱了蘇氏勸了半日蘇氏方慢慢平復,只是她究竟是個女子,身子孱弱,這一場大鬧又氣急攻心,就病在床上。

何佔奎毫不在意,就到官府裡把那幾張田契都轉載了羅姨娘父親名下。要說這個老羅頭委實沒有眼色,拿了女兒求了何佔奎貼天地,悶著聲也就罷了,他只一吃了酒,就到處說去,只恐人不曉得他女兒在何家如何得寵。

何佔奎買了官來,同他一榜舉人裡進士落第見他得了個候補官兒就嫉恨在心,聽了這事,就悄悄到州府裡在十三道監察御史前告了何佔奎一狀,只說他寵妾滅妻,有失官體。這原在御史監察職責之內,既有人告,便要管,就著了差官傳了何佔奎來。

從來寵妾滅妻這樣事,上官有情,斥責你幾句,令你以後警惕也就罷了,若是無情,下獄撤職也是常事,都只在一念之間。偏這何佔奎不知死活,自為著自己這官是金氏哥哥那路上來,也算得頭上有人,御史大人傳了他去問話,竟是隻用一句:“大人,此乃下官家事,何勞他人操心至此。”何佔奎這話倒不是衝著御史臺監察大夫說,原是指著舉發他那些人,可這話到底蠻橫,監察大夫如何不怒,當即就拘了何佔奎下獄,又命人來何府提羅姨娘。

卻說差役們到了富陽縣上,問了何舉人家在何處,那些痛何佔奎一榜舉人見了御史臺來了,心上如何不樂,就圍了來瞧熱鬧,就見那幾個差役如狼似虎地衝了進去,不一會兒就用鐵鏈子鎖了一盒二十五六歲俏麗婦人出來,見人眾圍觀,就喝道:“何舉人叫人在十三道監察御史前告下了,只說他寵妾滅妻,現拘了他家姨娘去州府問話。哪裡來閒人,都散開了。”說了,拖了就走。

這些差役人人兇狠,個個厲害,毫無半分憐惜之心,這羅姨娘雖是小手藝人家女兒,只在何家這七八年,養尊處優,養得一身嬌怯,滿身柔弱,如何就經得起折磨。一步一搓,幾步一跌,其狀頗為悽慘。

何老太太在家只知兒子叫御史臺大夫叫了去,渾不知出了大事,待得瞧見羅姨娘叫一根鐵鏈鎖了去,只說是有人告著何佔奎“寵妾滅妻,有失官體”這才著慌,扶著丫頭肩就來了蘇氏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