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這次輪到顧竹寒要噴酒了,李邃所形容她養父的形象好像沒有比她的好多少吧?
“當時的我畢竟年幼,竟然被你強勢的養父給震懾住了!立即叫人上了飯給他,他也顧不得自己傷口疼痛,齜牙咧嘴地吃了起來,足足吃了五大碗上好優良外面百姓一輩子都可能吃不了一頓的白米飯,而後,他滿足地抹了抹嘴,又昏睡了過去。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再次醒過來。”
李邃說到這裡,臉上除了酒意之外,更多的是懷念,他望向簷角掛著的一長串鈴鐺,聽著它們在半空之中撞擊的聲音,似乎又想起他們二人無憂無慮坐在庭院之中吃冰鎮西瓜的午後,“你養父其實是一個話癆,他特別能吃,笑起來的時候又特別豪爽,他會說很多事情給我聽,那些事情對於當時只能守著一方天地的我來說,是新奇新鮮又好玩兒的,是以我從那時候就拼了命學武功,妄想有一天像你養父那般走南闖北浪跡天涯。”
“但是,我知道他身上是揣懷了重大任務的。”
“嗯?重大任務?”顧竹寒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什麼任務?”
李邃看著顧竹寒良久,直至看著她髮絲微卷被薰風吹得翻轉了許多個弧度之後,才移開了目光,他的語氣變得嚴肅,“我不能告訴你。”而後像是堅定自己心思那般,對著她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顧竹寒挑眉,調整了一個更舒適的坐姿,她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微微催促道:“我養父都和你說了些什麼事情,具體點。”
☆、369。第369章 是時候要做個了斷了
顧竹寒其實對她的養父十分之感興趣,只是在譚府生活了將近十年,她的孃親極少提起他,也沒有見她有傷心難過的時候,但是她印象之中的養父是沉默寡言不言苟笑的,想不到他在李邃這裡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極端形象的人物。
“你養父常常跟我提起你,不然你認為我怎麼會這麼早就認識你?”李邃的嗓音忽而變得似空谷巖底水聲濺入水面中的激越卻又帶著低澈,“他提起你的時候語氣之中盡是自豪之情,說得當時只有七歲屁兒大的你像神似的,害得我天天纏著他要他畫你的畫像出來。”
“呃,然後呢?”顧竹寒想不到養父是和李邃這樣結緣的,她也想不出記憶之中話都不和她多說一句的養父會這樣子對外人炫耀自己的養女。許是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太寂寞,很不容易遇到一個知心人了,又被少年纏得不行,所以就……盡情傾吐心思?
“你養父的畫技太差了,畫得你歪瓜咧嘴的,我當時就說蒼天有眼啊天妒紅顏啊,這世界上果然是沒有過於完美的人,果不其然,你雖然年紀輕輕就很懂事,可是樣子長得不咋地嘛!”
顧竹寒覺得李邃其實也是一個極度腹黑的主兒,畫上的她明明畫得幾乎要比她真人漂亮了,還說她長得歪瓜咧嘴,哼哼!她斜睨著他,一副“你再不說實話我就掐死你”的表情,逼得李邃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繼續道:“南唐和大蔚雖然離得不遠,可是我當時應你養父的要求不能派人去確認你的模樣,唯有按照他對你的細緻敘述在紙上畫了一幅,吶,你記得我畫了一幅你在河岸上撈魚的畫嗎?那是我根據你養父描述的情景給畫出來的!我當年只有十二歲,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喲。”
他說著還十分無辜地對她眨了眨眼。
“噗。”顧竹寒忍不住又要噴酒,尼瑪,搞到她現在奪了他的第一次那般!果真無恥!
“所以你就畫了我這麼久?”顧竹寒調整好情緒,語氣之中帶有微微羞赧。
“對呀,無聊的時候就會畫,你養父姓顧吧,我叫他顧大叔,一年總會來一次,長住休養順帶吃我皇宮裡外面吃不到的只有貴族吃到的超級好吃的大米飯,通常吧,會來一個月左右,興致起來了,就住兩個月,最多不超過兩個月就會離開,至於離開之後去做些什麼,那我就不知道了。”
“哦?”顧竹寒斜眼看他,不置可否: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告訴我?
李邃移開了目光直接忽視了她的眼神,“這樣一過便是經年,我也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他說至這裡,原本輕鬆的語氣徒然變得沉重,聽得顧竹寒的心也忍不住跟著緊了一緊。
“後來,我雖然不能去大蔚見你一面,可我總會讓人暗中去看你一下,將你的樣貌特徵和一些有趣的事情記錄下來,那時候我還不是太子,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是以過得十分快樂,沒有事情的時候就在這座廢棄的閣樓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