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至這裡說得支支吾吾,華妃及時出聲問道:“就什麼……?”
顧竹寒面對著那名跪地不起傷重難愈的宮女,她的唇角始終掛著一抹似笑非笑,她只一味盯著那個血跡斑斑的宮女,直盯得那人頭皮發麻,說不出任何話。
然而,在華妃的逼迫下,她不說也是得說!誰讓她有把柄留在華妃手上?!
“然後奴婢就……假裝離開了小膳房,因為奴婢覺得顧小姐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所以就在暗中裡觀察著,直看到她……不知道在做什麼特別的糕點,做著做著就從懷裡拿出一小包粉末出來又四處看了看有沒人在,而後奴婢便看見顧小姐毫不猶豫地將那包粉末給倒進糕點裡……後來……後來顧小姐因著一些事情離開了,奴婢看準時機衝進小膳房將她留下來的藥包給藏起來……”
她在一旁說著,另外一旁便有人將藥包給拿了出來,顧竹寒眯了眯眸子,很好,做戲做全套人證物證俱在……果然當我是軟柿子。
“顧竹寒,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華妃冷笑一聲,在虛空中揮了揮手便讓人上前將她抓起來。
“敢問華妃,太子中了什麼毒?”在這麼一個千鈞一髮的時刻,站在包圍圈中央的那名素衣女子依然淡定得一塌糊塗,幾乎沒有動搖的跡象,華妃心中一窒,只感覺到顧竹寒問出這個問題定是別有所圖,她冷諷一聲,“顧小姐自己下的毒還需要本宮來揭曉麼?”
“你不敢答我這個問題因為害怕我破解你對我的陷害,我說得對吧華妃娘娘。”顧竹寒臉上終於現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她笑,笑得風淡雲輕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她笑,這麼淺淡的一個笑容卻能笑進人的心裡,使人兀地裡發憷。
華妃被她的笑容給逼得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葉榮及時握住了她的手,與她對望了一眼,示意她不必害怕。
“哼,你作案動機和證據都在,本宮會害怕你?”華妃深呼吸一口氣,只覺得和這名名不經傳的女子周旋實在是一件十分耗費心力的事情,她沉了語氣,一字一頓道:“根據御醫檢測的結果,你下的毒是雷公藤,一種能致人於死地的劇毒!”
“哦?是麼?”顧竹寒巧笑嫣然,絲毫沒有驚慌之色,她看著華妃,清亮眸底如有水光籠罩,“據我所知,若然有人中了雷公藤的話會在一個時辰裡就毒發,昨晚我和主上一整晚都陪在太子身旁,至於我做的糕點我自己也有食用,怎麼不見我有事?嗯?”
“你可以事先服用解藥!”華妃想不到顧竹寒對雷公藤的毒性這麼瞭解,立即辯駁道。
“即使我事先服用解藥,糕點是我們三人都有食用的,我怎麼樣都阻止不了雷公藤毒發的時間吧?”顧竹寒胸有成竹又十分諷刺地看向華妃,“華妃娘娘,我想,你是不是應該再查清楚一點再來審問我?又或者,你用不用去信給主上,看看他身體是否有大礙?畢竟我是下毒到一整盤糕點裡呢。”
華妃氣得哆嗦,她站在原地握緊了雙手,已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真正坐實顧竹寒的罪名。
葉榮拍了拍華妃的手,示意她不必擔心,一計不成還有第二計,他葉榮縱橫官場數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會害怕區區一個大步不邁二步不出深閨的小女娃?
“或許太子下毒一事我們的確是錯怪了你,待會兒老夫也會讓人大理寺的人明察,但是!老夫的的確確是掌握了你其他危害南唐皇族的罪行,只是因著你是主上千裡迢迢都要迎接回來的人選,不好說什麼。本來老夫想著將這件事情一直都隱瞞下來,以免有傷南唐和大蔚之間的和氣,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踩踏老夫的底線,老夫為了讓你不得再在後宮裡害人,今天必定要將你捉拿起來!”
葉榮一番話說得振振有詞,顧竹寒一言不發,臉上依然是似笑非笑,她微微挑眉,像看一場好戲那般,看著葉榮的一舉一動。
葉榮怎麼樣都是看過大風大浪的人,即便是面對顧竹寒這種不置可否的態度依然沒有怯場,他看定她,從懷中取出了一小截木頭,舉高起來展示在眾人眼前,“這是我在儲秀宮中要被處理的垃圾中找出來的,這是一塊桃木,而且還被燒焦了半邊……”
葉榮剛說這番話的時候,從宮外得知訊息的左丞相簡修也終於急匆匆地趕到來了儲秀宮,他來不及引起眾人注意,便看見葉榮舉起的那塊焦黑的木頭,像是雕琢完某種東西的殘料,因著那種東西是不能見光的,是以只能將殘餘下來的木料給處理乾淨,以免落人口實。可是不知怎地硬被葉榮給找了出來,這不得不坐實了顧竹寒的罪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