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祭司,一切平庸得很。我隱隱能猜到閻君在暗示什麼,但不願向那個方面思考。那麼,她是在說,我和林宣不會同時登上九天?笑話,我連大祭都沒有把握活下來,遑論獲得和姐姐一樣飛昇的榮耀。
我咬緊牙關強迫自己冷靜,“姐姐是九天的神仙,我是這一屆大祭的祭司,憑什麼不會同時存在?”
閻君朝我甜甜地笑著,那張濃墨重彩下的臉浮著說不出的快意,“你難道不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林宣不在了,你才會活著。倘若她在,你永遠不會出現。”
我再怎樣竭力給自己那些可怕的揣測打掩護,這時候也多多少少明白了她的話外之音,“你是說,姐姐已經——已經死了?”
這不可能——姐姐登上九天,等同跳出閻君生死簿上的三界輪迴,永生不滅,又怎麼會——
她柔柔地擺一擺手,道,“死了?在我面前談論生死,豈不無趣?我做閻君的時間也有千萬年,很多事情不像你們凡人那樣看待。怎樣算是死?陽壽耗盡難道不是死?或許是,但這樣的人不過是魂魄進入冥界尋一個轉世的機會,緊接著又是新的一生。陽壽未盡難道不是死?譬如枉死城的人,他們陽壽算起來還有剩餘,卻也只剩下一張路引,一副棺材。”
對上我懷疑的目光,她安然一笑,“死生亦大矣,這句話誠然不錯。人死如燈滅,縱然能重新點著,也再不是原來的那盞了。這就是生死簿上的輪迴。天帝未必准許人人都按生死簿行事,但天地自然之法卻始終如此。所以,雖然我不能決定那些人的歸宿,他們最終如何我卻不可能一點不知。”
她像是故意不肯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句句話都兜著圈子。我卻再也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