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看著她,“哦,是嗎?”
“當然。”慕容沅掠了掠耳邊碎髮,動作輕柔,沒人能夠看出她的心好似滴血一般的疼痛,笑容更是好似三月裡的春風,“論理臣妾在太后娘娘是晚輩,不該多說,可是太后娘娘的話也太不好聽,什麼臣妾哥哥不是父皇的親生子,這種市井流言,無知小民的口舌,豈能堂而皇之當做真事來說?莫不是欺負我們燕國的人,脾氣太好?”
端木太后當然知道先前的話有些過頭,但是隻想著逼瘋她,只要她一瘋,誰會為一個瘋子批評自己的言行?然而這個沁水公主反應太快,應對太迅速,居然反客為主的指責起自己來!當著眾人下不來臺,只得敷衍道:“哀家說了,只是聽到燕國的一些流言而已,也沒說是真的。”
“這也罷了。”慕容沅不與她計較這些,緩緩坐回椅子,微笑道:“可是後來,太后娘娘又說什麼臣妾被大秦皇帝所救,改頭換面被留在軍營,還有他幫我殺了淳于化,又送了我什麼彎刀,這也是流言嗎?又是聽誰說起的呢?還是……,僅憑自己一腔臆測猜想的?”
端木太后的確沒有證據,狠聲道:“是與不是,皇貴妃心裡自己清楚。”
“臣妾不清楚呀。”慕容沅緊緊的握了椅子臂,儘量讓自己的脊樑挺直,面色忽地轉冷,“太后娘娘,長輩說話也是要證據的!臣妾堂堂一國公主,當然是生在皇室長在皇室,豈能流落民間?豈能跟他人在軍營廝混?”她冷冷一笑,“真是笑話!大燕國要殺淳于化這種喪家之犬,用得著派公主去做殺手?還要假扮別人?!”
這在道理上的確說不通,在場的人雖然不敢大聲議論,都是互相交換眼神,看起來多半是不相信的,或者說,相信也沒有證據連輔助。
“太后娘娘。”慕容沅質問道:“憑據呢?總得拿出來一點兒吧。”
端木太后被問得啞口無言,面色難看。
宇文極卻高興不起來,他明白,被詰問的人很快就要輪到自己了。
端木太后萬萬沒有想到,沁水公主不僅沒有被刺激的瘋掉,而且還像是徹底清醒過來了,隱隱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該招惹她的,像是一柄利刃出了鞘,帶著說不出的危險感覺。
慕容沅微笑著,繼續道:“罷了,今兒是太后娘娘的壽誕,她說笑話,只當是給大夥兒當個樂子吧。”她又走到端木明珠身邊,“剛才你說什麼來著?說我神智不清?”回頭問端木太后,“這是東羌低等嬪妃的禮數嗎?燕國可是沒有這個風俗。”
呵呵……,想刺激自己?那是因為她們不知道,自己在燕國受過什麼刺激,若是知道了,想來不會招惹自己的。
端木明珠臉色慘白,“你、你……,想做什麼?”
“自然是按規矩來行事。”慕容沅輕輕笑道:“有些話,長輩拿來隨隨便便開個玩笑可以,你卻不行。”把端木太后譏諷了一通,流波妙目微轉,朝魏女官問道:“按照你們東羌皇室的規矩,嬪妃以下犯上該怎麼處置?”
魏女官微微尷尬,扭頭看向端木太后,“太后娘娘……”
“喲。”慕容沅笑了,她不會跟太后明著對幹,一個女官,卻還不放在眼裡,“怎地魏姑姑連規矩都不記得了?這個樣子,怎麼能在太后娘娘身邊做事呢?”
魏女官聞言不由冷汗淋淋。
“自然是該罰。”端木太后接了話,心下清楚,鬧到這個地步得找臺階下,總不能紅口白牙說完就行,那麼替罪羊自然是自家侄女了。她淡淡道:“貴妃以下犯上、語出不敬,先過去給皇貴妃賠禮道歉,再自己掌嘴二十!”
“太后娘娘……”端木明珠尖聲道。
宇文極冷聲道:“你還不服氣?連母后也不放在眼裡了嗎?”語氣陰森森的,明顯是已經含了殺氣,“來人……”
“貴妃娘娘。”魏女官被太后一推,回過神來,趕忙將端木明珠跟摁了下去,在她耳邊低聲道:“別惹禍。”然後大聲道:“快給皇貴妃娘娘賠個不是。”
端木明珠委委屈屈的,哽咽道:“嬪妾錯了,嬪妾一時失言……”一咬牙,狠心朝自己臉上閃了一巴掌,“嬪妾有罪!”
慕容沅輕聲一笑,拉住她,“好了,今兒是太后娘娘大喜的日子,耽誤不得,掌嘴就不用了。”眼見對方臉色一喜,補道:“先記著,明兒再說。”
“你……”
“快起來。”慕容沅笑盈盈的假意扶她,彎腰的時候,在她耳邊低聲道:“再用你那大眼睛瞪著我,我就親手把它們挖出來,掛在牆上。”
端木明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