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部分

,清靜清靜。”頓了頓,又向西偏殿掃了一眼,墨婉倚在虛掩的門後,只覺得皇帝目光炯炯,彷彿看見了自己,她似乎覺得有什麼東西哽住咽喉不能呼吸。

皇帝卻回過頭去,只說:“都進去說話罷。”

墨婉倚在門口,從門縫裡見著眾人隨著皇帝進了正殿。才緩緩轉身進了裡屋。

瑾玉隨在她身後,也未做聲。

屋內極靜,風吹起院內窗下的醉蝶花,刮進來一陣極淡的香氣。她靠在炕上,閉著眼睛,風吹起耳邊的碎髮,極輕的撫上臉頰,那□讓她心煩,豁的坐起身來,引得站在一邊的梨香一怔。

透過糊在窗欞上的綃紗,正殿裡的燭光映照出來,模模糊糊,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覺得亮白一片,讓她覺得比白日裡的太陽光更刺眼,復而閉了眼睛,良久沉沉睡去。

瑾玉見墨婉和衣而眠,便取來毯子蓋在她身上,撂下懸在炕上的杏色軟簾,又悄悄吹了燈,關了窗子。

皇帝只做了片刻的功夫便起身要走,清雁隨著惠嬪恭送皇帝一直出了垂花門,又目送他上了肩輿,御駕漸行漸遠,眾人方轉身進了儲秀宮門。

風吹了一夜,纏繞著簷上的鐵馬“噹啷,噹啷”也響了一夜。墨婉一夜沒有睡好,一直夢見自己走在沒有盡頭的甬道里,看前面,沒有出口,回頭看已經不見來時路。

聽帳內悉索有聲,瑾玉進了內室。、

掀開帳簾,瑾玉看到孤魂一樣的墨婉。

瑾玉搖了搖頭,開始給墨婉輿洗。

梳洗完畢,一個正常的宮妃形象又回來了。

墨婉走在炕邊坐下,伸手拿起青瓷茶碗,抿了口茶,忽然想起什麼,問瑾玉:“皇上常來儲秀宮嗎?”

瑾玉看了看墨婉,看到她的眼珠子終於開始轉動了才放心的說:“皇上素來看重惠嬪娘娘,”

墨婉把兩眉之間皺出個“川”字:那就是常來這?不會啊,我隨駕那麼久,沒見來過啊。

見墨婉如此,瑾玉輕聲說:“主子別太傷神,這宮裡面的事情本就是這樣,”頓了頓,又說:“後宮各位主子,萬歲爺那個不愛重呢?前兒主子養病在隆禧館裡,萬歲爺不是見天去瞧嗎?”

墨婉默不作聲,緩緩沾了茶杯中的茶水,無聲無息的在炕桌上划著,不到半刻炕桌上已經滿是一道道水跡,雜亂無章。墨婉抬起手指,茶水順著指尖低落下來。

瑾玉看著墨婉如此,只覺得腦仁子生疼,自己跟著這麼個主子,日後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先不要說得寵不得寵的,再這樣已於下去,不得病才怪呢。

瑾玉本是伺候太妃的,那些個從順治朝過來的女人們,各各都有自己的一本生存經。

要麼活的雲淡風輕,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不在乎外面的紛紛擾擾,誰得寵了,誰不得寵,自己是漠不關心。

要麼,就有點手段,爭寵,讓子的日子過的滋潤點兒。

那些個多愁善感的主子,大多都沒熬到康熙朝,就去見先祖了……

瑾玉覺得,墨婉再這樣下去也快了……

當事者迷,墨婉完全沒有想到這些,她現在心裡很亂。她隱約覺得自己就要變成乾菜了。

正在憂傷,有人來了。

是清雁。

就算你情緒再低落,也要生活吧?而生活就避免不了人際交往。在宮裡,人際交往就是相互串個門,表示友好。

雖然心裡不痛快,但是墨婉還是調整出一個比較標準的的微笑:“本應該去姐姐那裡看姐姐的,可我這剛搬進來,好多東西需要打理,本想著打理完就去瞧姐姐,沒想姐姐倒自己來了,讓我過意不去呢。”

清雁穿著極素氣的褂子,聽墨婉如此說,便笑了:“我本來閒來無事,就來瞧瞧妹妹。”

墨婉把清雁讓到炕上坐下,開始說標準話,其內容包括:衣服樣子好看啊;哪哪又新貢了什麼好東西了;誰誰又繡了個荷包樣子很新穎啊……

墨婉覺得,這麼說話真的很累

末了,清雁還送給墨婉一個荷包當做紀念品:“我前兒繡了個荷包,也不是什麼新鮮樣子,不過是給妹妹拿著玩兒吧。”

墨婉傻眼了。

所謂禮尚往來,人家給你東西,你也要回禮。

回什麼呢?

不管了,先收下再說:“那就多謝姐姐,”接過荷包一看,哇靠,比瑾玉繡的還要好。墨婉表示很汗顏。

清雁道:“那妹妹就先歇著,我先回了。”

送走了清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