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堪比大晞江淮人的淨白臉龐。
那張臉在那頂墨黑的帽子下越發襯得慘白。
新野雜誌裡言,北蠻汗王有一子,名莫達,身長七尺三寸。面若冠玉,目若朗星,堪比前朝雁南君。達三歲識字,五歲能武,十歲縱馬於西風無一人可擋,十三歲聞名於諸國。少時,扛鼎笑曰:“這天下如此鼎,必在我掌握之中。”乃為一奇人也。
如此奇人,可不就是莫達。
軍師眼裡閃過一抹晦暗不清,眨也不眨的看著遠方,緩慢而又慎重的點著頭。
如此來說,那麼北疆守衛難說。
“聽聞閣下乃是大晞北疆先鋒將軍穆將軍,不知這穆姓可是大晞江淮穆府?”
北蠻的將領素來粗魯直接,鮮少有人在開打之前還會說上這麼幾句客套的標準的用大晞話問候,撇去這黃沙漫漫的戰場,眼前青年溫潤和氣的交談倒也算得上是君子。
穆楠斂眉,掩在面具下的面若卻難得的不因著疼痛糾成一團,她尚且可以保持著風度,回敬一句:“正是,不知閣下是?”
對面的將領,半倚在馬匹上,□□的烈馬被訓成溫兔,正百無聊賴的提著馬蹄,踢踏著腳下的黃沙,咧咧寒風中,那人輕聲笑道:“果然如此。”他略微的頓了頓,輕薄的唇角勾勒出一絲淺薄的笑意,穆楠便聽見他道,“在下莫達,領教了!”
穆楠心裡一震,七年裡看過的層層書卷在腦海裡翻飛著,不甚熟悉的字眼印在腦裡,怎麼也抹不掉。
迎面划來的銀槍帶著凜冽的風寒氣息,穆楠閃身躲過,腦子裡匯聚成行的字眼被劈的凌亂,只依稀瞭解了對面人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手中的長劍發出清脆的嗡鳴聲,劍刃逆著寒風,準確無誤刺向莫達的腰腹,憑著她的力氣與準確性,至少可以刺進六寸以上,沒有肋骨做擋,穿入那人的腎臟還是可行的。
莫達對著近身而來的銀劍眸中閃過一絲驚愕,身子卻無半點滯漲,他微微的側著身,□□的烈馬像是通了靈性一般,極速後退著,離那劍刃幾尺遠的距離停下。
馬上的青年,勾唇一笑,笑意陰寒,盯著那劍道:“我竟是不知,贈與故人的物件竟是打造成劍。”
穆楠冷然,手中的長劍微微一頓,卻是冷冷的道:“借花獻佛,自是可行,若是贈花之人分量足夠,那麼,我這佛又豈可為佛?”
她低估了對面那人的實力,既是武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