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絕塵得到了心中的答案,慢慢的起身告辭,他必須要好好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必須讓自己堅強。
縱然上蒼無眼,降下道道孽障,他也要陪她一同走過,不畏懼天誅地滅,只要心安溫落。
看著落寞的轉身而去,容止也很無奈,甚至他也很心疼,但是他不能為其分擔一絲一毫,身為摯友,他只能拼盡一身醫術讓白紫月多活一天,再多活一天,經此而已……
除此之外,他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了……
沐絕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告別容止的,待他暈頭轉向的回到白紫月的住處之後,才愕然發現,白紫月已經不再帳篷裡了。
他一瞬間睜大了眼睛,一顆心狂跳不止。
瞬間拔腿就轉身往外跑,縱然心中擔憂不已,他還是分得清輕重,他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白紫月不能有絲毫差池,所以他並沒有大聲呼喊嚷嚷著找人,縱然心中在著急他也不能露出半分馬腳。
細細的找尋著,並沒有虛張聲勢,他知道有可能只是自己大將小怪了。
而事實上,白紫月也的確沒有走遠,她將血煞個赤狐召集在一起,刻意避開了沐絕塵。
起先銀狐對白紫月的做法很不贊成,但白紫月堅定不移的想法讓她退步。
此次戰役之後,萬一她不幸殞命,沐絕塵不能死!
她掏出袖管裡的一瓶藥,放在眾人的面前,銀狐看的眼睛都直了。
“這是容止備下的藥,待我死後,這個就交給你們了!”
“閣主!”
銀狐忍不住落了淚,這一次真的就是生離死別了嗎?
上蒼,為什麼在這麼殘忍?
“好,我會辦到的!”
火狐二話沒說,便將藥瓶收入囊中,他知道與其割捨不掉不如速戰速決。
白紫月感覺的看向他,火狐苦笑著,獨自嚥下心中萬般情緒。
短短的一席話,讓這幾個人的臉色一瞬間降到了冰點,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沐絕塵在帳篷外聽的清楚,心中仿若被千萬把刀一齊刺穿,他想衝進去告訴白紫月,如果她死了,他一定會陪她的。告訴她,黃泉路上不要怕黑……
可是他不能,不能讓她煞費一片苦心。
沐絕塵狠狠的咬著自己的拳頭,紅著眼睛看著帳篷,裡面坐著他摯愛的女人,她在密謀著為他的能夠活下去找一個理由。
可是,他知道了一切,又怎麼能安穩的活下去?
這些天的惶恐不安,沐絕塵終於找到了理由。這一刻他深深的認識到,白紫月不僅是他一心想要守護的人,更是他心愛的女人。
她的身上不再籠罩著一層高高在上的光環,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他沐絕塵愛著的女人罷了。
為了讓白紫月察覺,沐絕塵悄然離去,自己一個人又去了容止那裡。
他突然發現,現在除了這裡,他無處可去。
容止對他的去而復返絲毫不感到意外,他靜靜的在他身邊坐下,伸手給寧君延倒了一杯熱茶,沐絕塵握緊了茶杯,一雙染上了腥紅 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茶杯,然後在容止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一口飲盡。
“不燙嗎?”
容止很心疼,眼前這個男人果然是心疼到了極點了。
沐絕塵木然的搖了搖頭,真的,真的一點都不燙的啊!
兩人對視一眼,苦笑都在對方的臉上看的清楚。
白紫月走了,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好。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能不能這件事不讓我們做?”
銀狐率先忍不住,就朝著火狐發了火。
“那你想怎麼做?但凡閣主有一點其他的辦法,就不至於會求到我們頭上!”
火狐難得的發了火,臉色鐵青,一下子就震攝住了銀狐。銀狐覺得心裡又氣又委屈,嘴角一撇,無聲抹著眼淚。
本來是好好的幾個人,怎麼就淪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兩個血煞見此,不由得彼此嘆了一口氣,同胞兄弟,就連沮喪的動作都是整整齊齊的模樣。
“火狐,既然閣主又吩咐,我們照做罷了,阿塵不能出事,這是閣主最後的願望,我們不能違背。”
火狐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忽然問道:“雷雲和元歌在做什麼?”
這兩個人消失的夠久了,若不是火狐有心,真怕閣主將他們遺忘了。
血煞想了想,最後才如是說道:“血煞成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