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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又一個的影子,向著同一個地方走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又如同一隻只放飛,再回不了家的信鴿。
暴雨將宛城吞噬,一樓春光,乍看之下是刺眼非常。絲竹管絃,無不豔絕;舞姬不斷,婉轉柔媚;眾女事人,妖豔非常,一片春光融融,春意盎然,狂風為之怒號,天雷為之震怒,雨亦為那些屈膝方可生存的女子哀嘆……
正是:
狂風驟雨掩天地
黃龍怒鳴待今朝
第七回
森森雲集,宛城寒光現
風雷電雨,豪歌唱雲樓
“謝謝你的酒。”公孫鳳在夜雨中對身後的人道。
“哪裡,鳳公子見笑了。”
“莫大哥的簫聲著實令我佩服。”
“微末之技,何足道哉,前面便是飛笙亭,先換夜行衣。”
“不都是自己人麼?為什麼現在就換。”
“自己人?為了錢走到一起的自己人,與我們不同。”
“看來……那個人人緣還真好。”
兩人同至飛笙亭,已有□□人夜衣等候。莫霜開了口道:“那人現居雲樓,此樓五層,樓下有一地窖。他住頂層,天字第一。那間房機關密佈,暗格密道更是隱秘,出口尚未知曉,所以必須一擊必中,否則再難動手。四樓是各幫會的精英,二樓和三樓是親兵僕人。一樓今晚盡是舞姬伶人。”頓了頓,指著左手六人道:“你們從後門潛入,至一樓誘敵。”又指了指右手的人道:“你們待侍衛盡數移步,潛入四樓,此時四樓應該只有少量親兵把手。”最後命中間一人道:“你化作僕人,介時上五樓報信,相機殺之。”
“都聽明白了嗎?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們每人十萬兩。”話音未落,黑衣人已盡數飛身而去。
回身對他說道:“走。”
二人施展卓越輕功,在雲樓對面駐足,閃身進了一家成衣鋪。忽而亮起一豆燈火。一瘦小子遞上了兩件麻衣。兩人立即換上,跟著他從後門繞至雲樓。
至前門,守衛便擋了下來,小個子掏出一面小金令牌,“阿巴,阿巴”得比劃了半天。“進去吧進去吧。”門子擺手道。
三樓的房間雖然不算富麗,倒也整潔,陳設簡單卻不失風雅,一桌、一椅,一屏,三兩燭盞如是而已,牆上掛一《洛神賦圖》,仿得別無二致,羊毛地毯更是舒坦。
待門扉緊閉,少年道:“莫大哥,會不會太狠了。”
“他們為了錢,可以殺公孫華,同樣可以出賣我們,他們死了,我們還能省下一百多萬兩銀子,一舉兩得”
他嘆了口氣,望著紗窗。
窗外,馬蹄飛疾,濺起無數水花,在風雨雷鳴中嘶鳴。“好兒,前面就是城隍廟了。”
“太好了,終於不用淋雨了。”
雨幕緩緩掀起,廟宇漸漸清晰。“呂叔叔,鳳哥什麼時候能回來啊。”她翻身下馬,幸而雨具尚佳,只衣角沾了雨水。
“快了,想,他很快就會過來的。”生起火又道:“他怎麼會捨得丟下你呢?所以,他很快就會過來的。”
“是啊,他會過來的,即使,沒有那麼快……”女孩並不羞澀,反而一臉黯然,眸中,透著一股幽怨。呂明見了,也只但願她沒有猜到什麼。
屋外雨聲清晰,因為那個人的到來,全城戒嚴,只出不進。窮苦的被逐出百里他鄉,富裕的又不想趕夜雨行程。林中,廟中,杳無人聲。雷鳴電閃恐嚇著怕黑的孩子,任憑風雨,卻仍有一豆光亮,守著回家的路,等著未歸的人……
“公孫鳳。”
“莫大哥。”
“我叫你很多次了。”
“抱歉。”
“一會兒交手,你再這樣,抱歉就不是對我說了。而是等你回去的人。”
“叮、叮!”
“有刺客!”
兩人裝作慌亂,人群之中進進退退,移到樓梯邊。忽的一個小廝閃出,跑上了樓。雲樓之中人雖不多,但一亂起來,也是鍋碗滿天飛,舞姬盡失色。只知卑身事人,哪會遇上這種事,脂粉在空氣中瀰漫,引人們噴嚏不斷,如此之下,場面更是混亂。幾個花魁想起後門的位置,一群人紛紛湧了過去。即便是女流之輩,團結起來,也把門撞了開來,混亂中,兩道黑影躍上四樓,打殺陣陣,危樓欲墜。
少頃,二人聞得樓上失手,揚眉一笑,步伐三轉越過四樓,剛要踏上最後一級的階梯,公孫鳳便故意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