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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莫冉折就是莫易,那麼意味著她所經歷的一切,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君年要殺了自己,是莫易偷樑換柱在他眼皮子底下救下了她;要麼是他們兩個一拍即合,因為某些原因聯手將自己拖下了將軍之位。

總之,都少不了他的份。花荼兮到現在都記得,當自己坐上將軍之位的時候,莫易的臉色有多難看。

而且這些,被她知道了也無所謂嗎?

真是好本事。

花荼兮越想越如火燒,正在氣血翻湧之際,莫冉折鬆開了她。

雙手一得空,她連身也沒起,伸手一把掃落面前的書卷筆架,硯臺香爐,案上的東西頓時叮叮噹噹,零零落落滾了一地。花荼兮還不解氣,袖子一卷,直接把整張案几都給掀翻了,“砰”得一聲發出沉悶的聲響。

做完這一切,花荼兮轉身,胸口起伏不定。她緊緊盯著他質問,聲線都在抖:“好玩嗎?”

騙她好玩嗎?

莫冉折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他看著花荼兮已然氣紅的臉,眼裡平靜的一絲波瀾都沒有,像深邃平靜的海,所有的風浪都能被他一眼湮沒。

就好像就算她今日大鬧一場,把這白水蕩拆了,掀翻天了,他連眼皮都不會抬一抬,完完全全一副縱容的模樣。

“為何不說話?是說不出口麼!”花荼兮等了半響等不到一個字,真他媽以為莫易啞了!她現在憋著一肚子罵人的話,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罵才算妥當。

所以這個姓莫的,到底算是擺了自己一道還是救了自己一回?他擺出這副模樣,到底算是預設了還是打算繼續跟自己打啞謎?

花荼兮感覺自己要被折磨瘋了,可氣憤過後,又有點惶惶不安,她突然開始亂了。

屠兮已經死了,所以她才成了花荼兮。而變回花荼兮之後,她見到得第一個人就是莫冉折。他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大夫,而不是什麼國相莫易。短短一段時日下來,她對他的防心漸漸削減,在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在她徹夜病痛不得安生的時候,都有他的庇護。

花荼兮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並且開始依賴這種安全感。

可他一旦又成了莫易,那麼她又會怎麼樣?這背後又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她還該不該繼續相信他?

她在莫易身上栽過的跟頭吃過的虧,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少。

花荼兮就這樣眼眶泛紅的看著莫冉折,還不自知地吸了吸鼻子,真真的擺出了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她竟然不知道,經歷過那樣一次生死之後,如今的自己會這樣脆弱。

而莫冉折瞧著她,竟也是難得的心頭一哽。

莫不是自己太好說話了,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先是暗闖了他的書房,他還未曾說她半個字,這廂二話不說又是砸了東西又是掀了桌子,折騰完了後,反倒是自己先哭上了。這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大昭之將的模樣?讓他怎麼再開得了口責問?

莫冉折認命般地微微嘆息。他避開了一地狼藉,將像塊石頭般杵著的人拉近了些。

一如冰雪般的眉眼融進了低柔暖意,他刻意溫柔的時候,顧盼流轉間流露出的豓色,仿若教人誤入了滿園□□。

他低沉緩和地問花荼兮:“你在擔心什麼?”

莫冉折承認自己是藏了私心的。他知道她是在試探她,卻不想瞞住她,他就是想讓她認清楚自己是誰,而不是其他什麼別的男人。

他沉靜地等著花荼兮的反應。然而就是這麼一個萬事不過過眼雲煙,泰山崩於前也不動聲色的人,卻在她抬手輕輕摸上他臉頰的時候,變了顏色。

站得那麼近,花荼兮能嗅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藥的味道,依舊是苦澀中帶著些許清雋。

以前怎麼沒發現?花荼兮有些迷惘地想,隨即又明白過來。也是,他們以前見面,哪次不是隔著簾幕重重,人影憧憧,最多最多不過對上一對視線,又剎那錯開。

從沒靠得那麼近過。

花荼兮幾乎管不住自己的手,事實上她也不曾控制住。

指尖碰到的是一片溫軟,花荼兮不敢用力,她是頭一次如此小心翼翼地拿捏力道。

她抬手順著他的眉眼寸寸丈量,與其說在描摹,不如說她在試探,指間時虛時實,時輕時重,頗有些不知多措的意思。

眉長入鬢,鼻樑高挺,再來是眼睛。

花荼兮不知道是自己的手不太穩還是莫冉折的眼珠動地厲害,指腹所觸及之處微微震顫,她又挪了挪,這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