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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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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煜將兵馬安頓好,營外天晴,有暖風拂面,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他揹著手望了一會軍營入口,回身問身旁計程車兵:“凌小紀他們怎麼還沒來?”

那士兵低頭恭恭敬敬答道:“屬下這就去派人查探。”

凌煜點點頭,獨自去了歐陽府。

歐陽奕還昏著。

他前胸後背,胳膊和小腿處都有刀傷,大夫來了好幾個,好不容易才將他的血止住,全身用紗布包了,無聲無息躺在府中,已昏迷了一天一夜。

蕭諾覺得自己從未如此期盼見到凌煜,他鴉青色的衣角出現在門口,她幾乎立刻坐直了身子。

掌心那隻手緊了緊,她求救般望過來,凌煜嘴角抽了抽,不可置信挑眉,蕭諾苦著臉點了點頭。

凌煜在唇邊單手握拳佯咳了咳,一本正經道:“歐陽城主果然心志堅忍,夢中亦不肯放鬆警惕。”

蕭諾快要哭了。

那日她飛身接住了倒地的歐陽奕,不防被他死死握住了手,隨後送回歐陽府中,她本以為功成身退,怎知她但凡有想抽出手的舉動,那隻手便像有知覺一般狠狠收緊。她用力,那隻手也跟著較勁,歐陽奕身上的傷口裂了開來,有殷紅的血滲出來,丫鬟跪了一地,歐陽奕那白髮蒼蒼的孃親顫顫巍巍幾乎要下拜著求她,她只好耐著性子任由他握著。

誰知這一握就是一天一夜。

蕭諾從小到大,從不曾跟任何男子這樣親密接觸過,若是照著她的性子,這樣的舉動無異於登徒子,她在夜裡死死盯著歐陽奕,幾乎要在他無辜蒼白的臉上灼出一個洞來。一旁的丫鬟被她猙獰的神情嚇白了臉,急急忙忙又要去叫老夫人,她只好無力地扶額,忍住心裡想要手起刀落將這礙眼的爪子剁下來的衝動。

花白鬍子的大夫來看過,又開了些方劑,悠悠然走了,留下一臉菜色的蕭諾和憋笑憋到幾乎破功的凌煜。

臨近中午,歐陽奕終於在萬眾期待中施施然睜開了眼。

面前映出一張英氣逼人卻怨氣沖天的臉,他疑心自己還在夢裡,閉閉眼再睜開,那張臉的主人臉色更臭了幾分,聲音裡似淬了冰,冷冷道:“鬆手。”

他下意識地就鬆了手,見蕭諾毫不掩飾地取過一方絹帕擦手,後知後覺自己方才手裡軟綿綿的觸感是什麼,他漲紅了一張臉,“對、對不住,姑娘,我……”

蕭諾將絹帕往桌子上一扔,哼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憋了一天一夜,幸虧沒多喝水……她邊走邊憤憤地想,自從臉上不以那黑粉易容,怎麼這麼容易被人識破!

歐陽奕怔怔地看著蕭諾飛快消失在門口,許久才回神,瞧見一旁的凌煜,昏迷前那一幕重又出現在腦中,他又恢復了硬漢本色,揚眉露出一個光風霽月的笑,“凌將軍,久仰。”

屏退了閒雜人等,兩人相見恨晚,談及戰場事務,雙雙生出英雄相惜之感。

歐陽奕小心翼翼地起身,喚了心腹進來取出安平地勢圖,將周邊及安平城內兵力分佈細細說與凌煜聽。

凌煜在試軍賽上雖屢次奪冠,但此次初初帶兵便是五萬,軍中不乏年長及輩分高於他的,心中本有不服,那日初戰,他騎在馬背上,劍指之處血濺當場。周旋於一眾敵軍之中,僅憑一人之力對戰數十敵軍,他帶著幾個人,輕易衝開了歐陽奕的包圍圈,一時士氣大振,打得西野士兵潰不成軍。

這一仗令他在軍中迅速樹立起了威信,沒人再敢當著他的面議論什麼是非。

歐陽奕雖長他幾歲,但言語中事事詢問他的意見,尊重溢於言表。

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就到了日暮。

歐陽奕命家僕準備了好些新鮮的飯菜,親自送去軍營中,他是一方城主,要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這些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的援兵。

蕭諾本欲走,不意被叫住,不得已只好坐在凌煜身旁,冷著臉,如同一塊活的冰塊。

歐陽奕見到她臉便要紅上一紅。他少年從軍,已在安平守了多年。受傷是常事,可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女子所救。自己不但被一女子所救,還抓著她的手握了一天一夜。他熱情地勸他倆吃菜,卻始終不好意思拿正眼瞧她。

席間正說著話,軍營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囂。

被凌煜派去查探凌小紀下落計程車兵跌跌撞撞衝進來,激動地話也說不清:“主、主帥,蘇姑娘回來了!”

蕭諾當先衝了出去。

那日凌煜下令提前開拔,卻留下了蘇淮年,凌小紀和二十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