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那副裝模作樣到牙癢癢,只好道:“是奴婢不好,衝昏了腦子,做了衝動的事兒,請老爺太太責罰。”
姚太太心想著以後有的是機會整你,臉上帶著笑容衝姚老爺道:“這也不怪宋姨娘,是我決定的太倉促了。老爺莫要責罰她。”
自從姚善初跟姚太太談完姚太太就想開了,溫柔如水,寬容大度有什麼裝不出來的,既然以柔克剛這法子好用又屢試不爽,幹嘛要兇得跟母老虎一樣,吵得不可開交呢?
“下去吧。”姚老爺向來討厭後宅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見宋姨娘這樣的嘴臉心裡就堵得慌,當初一個單單純純的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想來想去還是正妻好,雖然剛嫁進來時比驢還倔,可是現在是越來越像樣子了。
宋姨娘緩緩站起身,施了個禮趕緊離開。
與此同時,不消停的地方還有西院。
二丫的房間傳出叫罵和摔打的聲音,參雜著春桃的勸阻聲。
春桃在屋裡急的團團轉,頭上都是汗,苦心勸道“二小姐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都是自己的。”
“小姐別砸這個,要知道這個貴著呢!”
“二小姐小點聲,小心外屋聽見。”
春桃嘴皮子都磨破了,她伺候二丫以來從未見過她這般喜形於色發這麼大的脾氣,不管不顧,大聲叫罵,摔東西,整個人不像個大家閨秀。
二丫掐著腰,來回的走,“不讓我大聲喊,不許我摔東西,難不成就得嚥下這口氣麼?就得憋著慌?”她走到門口衝著對面大叫“她哪裡比得過我,一個從小沒人管的野丫頭,沒教養,怎麼就瞧上了她?”
春桃趕緊把二丫往回拉,生怕小姐們之間挑起戰爭,要知道主子打架最後倒黴的都是奴才。
春桃一邊給二丫順著氣,一邊勸道“小姐彆氣了,五小姐得到的都是咱們小姐瞧不上眼兒的,不屑去爭的,小姐何必因為這個慪氣,為難自己?”
聽到春桃的話,二丫覺得有些道理,這才由春桃扶著走回內室,坐在了凳子上,喘著氣,“都是我不稀罕的。願意當,她就去,說到底還不是個嫡女,烏鴉就是烏鴉,飛上枝頭就能變鳳凰麼?還不是妾生的。”二丫一挑眉,狠狠的朝五丫房間的方向剜了一眼,勾起嘴角冷笑一下。
春桃心裡想著二小姐你不也是妾生的麼,嘴上卻被奉承話代替了,“小姐這麼想就對了,五小姐沒小姐您漂亮聰慧,本來就什麼都比不上小姐您,估摸著太太是知道給點小恩小惠有些人就會上鉤才出此計策的,小姐何必跟眼淺的比呢。”
越聽春桃的話,二丫心裡越舒坦,臉上表情也緩和了許多,看到地上瓷器的碎片,二丫也微微的心疼,“可憐了我這些瓷器。”
春桃此刻如果有臺詞的話一定是,我攔著你,你非要砸,砸完又心疼,這不是賤的麼?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有了說話的權利和機會。
二丫皺了皺眉,越發覺得心疼,“你還在這杵著作甚?還不去讓人把地上的東西收了?看著我變眼暈心疼,小心處理了,別讓父親和太太知道,免得給太太落下話柄子讓她在父親面前編排我小肚雞腸,心胸狹隘。”二丫受宋姨娘影響大,私下從不叫姚太太母親,都是太太得叫著。
春梅應了一聲,趕緊出去找人,心裡想著,您可不就是心胸狹隘,小肚雞腸麼?
對面與這邊形成鮮明的對比,安靜得很,五丫坐在房裡與三丫下棋,兩人都是臭棋簍子,下了一盤也沒弄出個誰勝誰負。
三丫有些擔憂的看著五丫,卻不知怎麼開口,倒是五丫猛地抬頭,問道“烏鴉就是烏鴉,飛上枝頭就能變鳳凰,說的是誰?”
“……”三丫一時無語不知怎麼回答,像五丫這樣的性子也好,被罵了都不知道,不知道就不會生氣,果真是難得糊塗。
“二姐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燥,以後我得繞著她走。”五丫認真的點了點頭,三丫這才露出笑顏,“對,以後繞著她走。”現在二丫記恨上了五丫,以後怎麼的都會藉機諷刺,使點絆子什麼的,惹不起還躲得不起。
三丫看了看屋裡的漏刻,起身道“明個我再來找你玩吧,該回去看看先生教得東西了,否則又要被母親罵了。”
“那我就不送三姐了。”
五丫看著三丫離開,輕輕地對著門口嘆了口氣,她怎麼能不知道二丫說的是自己,只不過看三丫擔憂的樣子想讓她寬心罷了,縱使二丫說了那些不入耳的難聽話,五丫也不生氣,什麼鳳凰不鳳凰的,人各有命,何必非爭那個,倒是二丫,若是她以後還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