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悠悠地問:“你說的那個珞巴小村落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地方?你現在還能找到它麼?”
熊彪撓了撓後腦勺,說:“我記得那個小村莊叫,叫什麼戛果,就在墨脫縣東南約150公里的丹巴河谷附近的邊境線上,現在讓我找,肯定一下子找不到,不過可以試一試。只要方向沒走錯,應該能找到的。”
胡教授說:“好,我們就去戛果看看,說不定會有些收穫。”
張連長說:“能找到沙姆巴拉麼?”
胡教授皺著眉:“不好說,沙姆巴拉只是一個傳說,究竟有沒有這個地方誰也說不好,所以只要有一丁點的資訊就不能錯過,說不定瞎貓逮個死耗子,還真就讓我們撞上了呢。”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其實,這麼多年來,國家一直沒有中斷這方面的研究和探討,據以前蒐集上來的資訊看,沙姆巴拉在西藏的可疑地址一共有五處,一處在西藏和印巴交界的克什米爾南部的山區,和古格遺址很接近;第二處在西藏帕巴拉神廟附近;第三處在珠穆朗瑪附近;地四處在唐古拉山口附近;第五處就在藏東南察隅和墨脫一帶的山區,所以即使沒有熊彪的這段奇遇,我們也要去墨脫南部一帶看看,現在當然理由更充足了。”
我不由得很吃驚:“這麼說,全西藏的各個角落都可能是沙姆巴拉的地址,我的天,這要找錯了地方,可夠我們來回跑的。”
胡教授笑了笑:“這個不奇怪。沙姆巴拉本來就是一種傳說,傳說總是虛無縹緲的,以訛傳訛,其實以前的謠傳更多,關於沙姆巴拉的版本足足有二十三種之多,經過我們這麼多年反覆驗證,其他的說法基本上都被否掉了,只剩下這五處地址比較有可能,所以,年輕人,既然想揭開世界上最大的秘密,就得有踏破鐵鞋的勇氣和心理準備。”
我笑了笑,點頭表示同意。
大家又聊了一陣,席苗在紙上記下一路上需要準備的物資和裝備,然後張連長和熊彪就開始張羅犛牛隊伍。在青藏高原最南部的喜馬拉雅山區,任何車輛都難以通行,只有靠犛牛一點點將物資和裝備運走,沒有犛牛幾乎寸步難行。
隊伍很快就張羅好了,八一鎮西邊十公里一個叫朵拉的藏族村子願意出十頭犛牛的隊伍跟隨這次去墨脫的地質考察,我們把這次任務對外宣稱是地質考察。
犛牛的領隊是一個叫嘉措的小夥子,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個頭不高,但顯得十分強壯。十頭犛牛有六頭是他們家的,另外四頭是他租借鄰居家的,當然租金都由我們出,另外,嘉措還兼任嚮導,工資一併算在這次旅行中。
行李整整佔去六頭犛牛的負重,主要是一些食品、藥品、槍支彈藥、書籍、攝像器材以及特殊的專用工具等。剩下四頭犛牛給胡教授準備了一頭,給席苗準備了一頭,剩下兩頭我們四個男人輪流使用,其實嘉措一般是不用的,熊彪跑慣了高原,也用不著,主要還是照顧從平原地區來的我和張連長歇腳使用。
隊伍從四月一日開始出發,經林芝去墨脫,一路上奇異的高原風光令我們大開眼界。那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巍峨的雪山和純淨的雪山融湖,一切都顯得那樣肅靜和神聖。來到這世界屋脊,突然間覺得思想也開始變得空靈,整個身體有一股飄飄出世之感。我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嘆,怪不得藏傳佛教能在這裡生根發芽,在這種地方住長了,不想信佛都不行。
一路南行,地貌也在慢慢發生著變化。在墨脫我們又休整了兩日,接著繼續往南,從這裡一直到國境線上三百多里路基本上就沒有像樣的人類居住點,路線開始越來越崎嶇,不過氣候卻開始迅速溼潤起來,草木開始增多,各種禽獸也逐漸顯現於視野。
喜馬拉雅山脈就像一道高高的圍牆,將來自印度洋的溼潤季風阻擋在牆外,所以青藏高原其實是很乾燥的,境內之所以湖泊眾多主要因為高海拔的雪山融水和氣溫較低蒸發不大的緣故,真正適合農作的耕地非常少。
而我們這次要去的地區卻是有“西藏江南”之美譽的一小片地區,主要因為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就像一道豁開高牆的大口子,將少部分來自印度洋的溼潤氣流引入了腹地,在峽谷兩岸一片狹長的地區引來充沛的雨水,同時大峽谷也留住了溫暖的氣流,因此才造就類似西雙版納一樣的熱帶風光。
說是一小片地區,但在地圖上也是很大的一片,這次究竟能不能找到熊彪說的那個叫戛果的珞巴小山村,每個人心裡其實都沒有底。
第七章 月夜奇遇
第七章 月夜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