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知道了還能說出去不成,快過來讓嫂子看看。”一邊說,臉上的淚珠子不斷溜的往下淌,韓夫人和徐夫人也在旁邊幫著唸叨,白玉堂不敢回嘴,很是被三人嘮叨了一頓。
這日下午,展昭端著一大碗綠豆湯進到小院,見白玉堂歪在院中樹下的涼塌上,正翻來翻去地仔細端詳他那塊牌位,忙把綠豆湯放在石桌上,接過那牌位扔到一邊,“盧大嫂煮了綠豆湯,快喝一碗解解暑吧,擺弄這勞什子幹什麼?”
白玉堂起身端起綠豆湯,飲酒般大喝了一口,又坐回榻上撿起那牌位,“我是在想,日後我若不在了,原來竟會是這般景象,這許多人會來送我一程,這輩子真是值了!比襄陽王那老賊人人咒罵強多了!貓兒你看,先生手藝真好,這牌子做的真不錯,瞧這字寫的,入木三分!就是先生的字略瘦一些,不喜慶,看著就像那短命的……”一邊說,一邊還指指點點地拿著牌位給展昭瞧。
展昭讓他氣得肺疼,這死裡逃生才幾天啊,又胡說八道了。想到那天的情景,心裡就不由得一顫,若是當時沒來得及拉住他,後果不堪設想,只是想想心都疼了。不過他很清楚怎麼治自己家這隻小耗子,伸手拿過他手裡的牌位,認真地端詳了片刻,竟拿著進到屋裡去了。
“貓兒,你做什麼?”白玉堂端著綠豆湯,也忙跟了過來。
展昭走到書案前,拿筆蘸墨,竟在那牌位上寫了起來,“這牌子是做的不錯,我把我名字也加上,百年後咱們埋到一起,就用它了。我這四品護衛整日刀光劍影的,先弄好這個,哪天真出了什麼事,省得急匆匆地預備,也省得你日後忘了咱的約定——”
“呸呸!”白玉堂聽不下去了,連忙把湯碗扔到一邊,去搶那牌位,“臭貓!什麼話你就亂說,你要是敢再亂來,我就,我就……”這隻臭貓,都不知道他中箭,自己多擔心嗎?
展昭把那牌位藏在身後,笑眯眯的,“怎麼?說我就精神了。你說你這才幾日,又開始渾說了,還敢說我。你這個性子,便是不為我,嫂子們如何傷心你可都瞧見了,日後還需謹慎些才是。”
白玉堂聽展昭訓,也沒底氣辯駁了,轉個話題疑惑地問道:“貓兒,先生不是說,咱倆的事兒嫂子們都知道了嗎,怎的這幾天半句也不說,半句也不問的,倒把我心裡整的這麼沒底。”
展昭苦笑著搖搖頭,“等著吧,這事少不了咱們的。算日子,哥哥們也該回來了。”
“老五。”展昭話音剛落,徐慶的聲音便大老遠的傳了過來。展昭和白玉堂相視一笑,真是白日別說人,這說曹操,曹操還真就到了。
二人站起身,沒等迎到院門口,盧方兄弟便急匆匆地衝進了小院,抱著白玉堂老淚縱橫,口中不住唸叨著:“五弟,五弟啊,你可真是要哥哥的命啊。”
白玉堂見哥哥們難過,心裡也是酸澀,“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哥哥們快別傷心了。”
“老五啊,你可真是要嚇死哥哥。這般大事也不說一聲,還說什麼出公差,哥哥的心都要被你嚇破了。”
“小弟受了密旨不能說,累哥哥們傷心,是小弟的不是,小弟給哥哥賠不是。”白玉堂說著就要下跪。
盧方看著自己死裡逃生的五弟,哪裡捨得責備,連忙拉住他,“快別這樣,咱自己兄弟說什麼賠不是。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哥哥們都沒事吧?”
徐慶氣呼呼地罵道:“那該死的襄陽王真不是個東西,把全家都殺光了。老五,你放心,哥哥們都好著呢,那癟犢子玩意兒下地獄去了。”
蔣平在旁邊搖著扇子,笑呵呵地打量著白玉堂說:“老五,這次哥哥們可替你打探到一個重要訊息,想不想知道?”
蔣平向來愛逗這個老兄弟找樂,白玉堂一聽他此刻的語氣,就知道四哥又在憋壞了,撇撇嘴不搭腔。蔣平也不在意,笑得卻是更歡了,“老五,這可是你不想知道的,那四哥便省省口舌,不說了。”
展昭見他們兄弟久別重逢,站在一旁沒有過來打擾,這會兒一聽,忙過來問道:“四哥,可是知道誰在襄陽暗中助我們了?”
盧方四人知道白玉堂與展昭之事後,這還是初次見到展昭,心情很是複雜。當下蔣平的笑意便不由自主地減了幾分,道:“正是。”
白玉堂眼睛一亮,問:“是誰?”
不等蔣平開口,盧方便道:“老五,此事說來話長,晚上再慢慢細說。我們急著過來瞧你,還沒去見過大人呢。”說完,兄弟四人便往包大人書房走去。
白玉堂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