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巔峰,要真讓他辦出什麼大案子來,這位爺頭上的光環也就太刺眼了。水沉封地偏遠,他好不容易趕著父皇過壽回來一趟,卻也沒撈著什麼好事,本來狩獵時表現挺好,皇帝臉色也緩和了,結果就逢上了瑞文之死,雖說水浮因此獲利量多,但水沉卻錯過了討好父皇、受賞的好時機。若能謀得這功勞,也算喜事。何況這回,恐怕還要牽扯到水浮當年的一樁舊案,由他最信任的七弟去做,方才放心的下。
只是水浮卻不曾料想到,這麼個小聰明,會讓他日後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今天的議事明顯讓大家都心神不寧。
事實上,除了最後的兩段插曲,最近朝廷上算得上是順風順水。去年冬天下了大雪,所謂瑞雪兆豐年,今年看著風調雨順的,想必收成不差。而且比起去年來,算得上是四海昇平。東瀛、北狄都派人來送了給皇帝的壽禮,皇帝也頗是大方地回賞了不少東西,扶搖翁主看著也老實,竟然真的在收拾行囊,打算和她的傻子王夫一道回去了。是以今天的議事,其實大家都還挺痛快,除了刑部的歐陽尚書同戶部的曹尚書兩個。
老歐陽想的也簡單,這就要回去把逆子吊起來狠狠打一頓,但是仔細又一想,這事兒好像老三還跟自己透過氣,也是自己允他去賬房支的銀子,否則老三一個未婚的庶子,手上能有幾個體己去摻和薛家的買賣?心裡只慶幸皇帝沒看重這事。只是回家要好好管束管束。曹尚書想的可就多了。尤其他中午才和林沫在一塊兒,林沫連宋琪要炮轟的事兒都給打了招呼,這麼大一件事兒,提都不提的?而且他還抓心撓肝地想知道林沫那奏摺裡到底說了些什麼,水浮回去的時候還特意低聲對他囑咐了一句:“泰隱那裡,有勞大人替小王說道兩句。”只是到底要說道什麼,又隻字不提。偏偏等水浮走遠了,其他人還一臉好奇地打量著他。他能知道什麼!
好在林沫也大方,聽到曹尚書問起,也就老老實實地說了——竟然還是跟江南織造糾纏不清。曹尚書氣得沒法:“你難道不知道,餘毅甯是陛下的奶兄,當年二人最是親厚,他還救過陛下的命的?”
林沫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榮國府也救過老聖人的命呢。”
曹尚書一拍大腿,可算明白為什麼皇上瞧著不大高興了:“也虧得是你,等閒人說這種話,烏紗帽都要沒了。”心裡暗暗揣度著林沫到底是什麼來頭,“就算恃寵而驕,你也得小心,別被皇上日後算起來。”他這也算是長輩的叮囑了,伴君如伴虎,皇帝喜歡你的時候,你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好的,一旦厭棄了,曾經的優點都會變成刺向你的利刃。
“沒關係。”林沫爽朗笑道,“這回不是有三殿下替我做主嗎?”
第245章
“你再這樣下去;得有人懷疑你和榮國府有仇。”水溶這麼說。
林沫奇怪:“不是;他們為什麼覺得榮國府有資格叫我記仇?”語氣裡滿是輕狂不屑。水溶覺得要是賈家誰在這兒鐵定得拿凳子砸他:“你家是侯府;人家是公府,在平頭小老百姓看來,他們還比你們家高一等呢。”林沫笑了笑:“他家老太太多大了?她若是沒了,他們家不是一等獎軍府?我至少還能活個小三十年;我們家至少得是三十年侯府呢!”
水溶既然打算把大閨女給他們家,自然也會替女婿謀劃;心道,只要有他一口氣在;你兒子的侯位也少不了;若是修航再爭氣;那還真沒話說。
不過林沫靜嫻兩個人的相貌才名擺在這兒;又都不是溺愛孩子的性子,除非修航真的不中用,否則大約是能有些出息的吧?
但是水溶想說的還不是這個:“你一開始吧,查甄家,那跟榮國府的關係就不提,後來呢,又扯到了薛家,更不必說,現在你還在查餘毅甯,當年餘大人可險些把女兒嫁給寶玉你知不知道?”林沫皺眉:“我不知道,不過你喊那位翁馬的時候,可以把姓名全喊齊全了?他比仲澐還大一些呢。家裡頭也就算了,怎麼誰喊都還寶玉寶玉的,聽著跟他還在玩的年紀似的。”
他們家的男人,到死了都還在玩的年紀呢。水溶想想賈赦,把話吞下去:“橫豎既然你覺得秦王有意思接這案子,就別插手了,我整天嚇得心驚肉跳的!”
林沫笑問:“你是女人嗎?當初是誰一臉狠氣要殺了我的?你有多厲害,我還不知道。倒是你別做得太火叫我心驚罷!”這話倒是讓水溶十分受用,嘆了口氣道:“沒辦法。我和你不同的。”
“如何不同?”
水溶壓低著聲音小聲問一句:“若是吳大將軍要動你,你就真倒了。可是他若是要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