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好感。
雖然有林沫提前給自己透了信,但宋琪真的發難的時候,曹尚書還是覺得不大舒坦。好在宋琪發難的物件倒不是戶部,薛家自然不說,出了薛蟠那麼個殺人放火的慣犯,能是什麼好人家?也難怪又做出這樣膽大包天的事來!這回他們低買高賣,搶搶人家的米鋪,也是預料之中的事。允郡王也有不好,沒有他撐腰,別人也不至於這麼怕薛家,只是他不便多說,只是還把炮火對準了刑部尚書——他家三公子在薛家這倒黴生意上投了銀錢,得了好處分成呢!
跟一臉震驚、不可置信的刑部尚書比起來,曹尚書覺得宋琪說戶部的那兩句話壓根不算個事兒。刑部的歐陽尚書運氣比他還糟糕,兒子比他還不聽話,也就一個老三,同他家幾個不爭氣的兒子同在柏年書院唸書,雖然是庶出,功課倒很是不錯,有望考個功名——雖然家裡頭有門路,哪裡比得上考出來的站得住腳跟。宋琪嘴巴讀得很:“倒是不知道歐陽三公子眼光這麼獨到,做了個好生意!”
這可就誅心了。人家好好一個書生,你把人家打進商籍,還讓不讓人以後去考試了?
饒是曹尚書,也得嘆一句宋琪精明。刑部尚書若是有什麼把柄,水浮日後在刑部更是說一不二,這麼個情,其實也挺大。
皇帝眼皮子也不抬:“這不是京兆府的事?”又對端王道,“汲之那裡,皇叔受累走一趟罷。好好跟他說說,若是短了銀錢,來同朕講,皇親國戚,同些商賈攪和在一起像什麼樣子。”
他老人家壓根沒把這事當回事!
不過宋琪也不是一無所獲,起碼明白了,皇帝現階段沒有動幾個尚書的意思!別人也就算了,玉徵文也
別說宋琪,就是水浮,也悄悄地有些失望。他為了表示兄友弟恭,曾經同父皇提過,給林沫提上一提,當時皇帝也沒說什麼。似乎並未為他的寬容大量而高興。而如今……他是越來越猜不透父皇的心思了。
不過,等其他人把事情都說完了,皇帝才問了一聲:“曹卿,戶部近來人手夠?”
“回皇上話,近來賬目已整頓完畢,戶籍也都登入穩妥。”
“難怪泰隱有功夫查這個。”他從戴權手裡頭接過一本摺子,扔到了桌上。
第244章
林沫是一個讓他的對手膽戰心驚又心存僥倖的人。他們總覺得這個膽大妄為、多病多災的年輕人早晚有一天會被自己的無知無畏給拖累死。幸好年輕的小侯爺非但沒有死;甚至沒遭過一次貶斥。然而這回呢?皇帝的語氣像是生氣了,但是聲音平淡無奇,把奏摺甩到御案上的動作也輕描淡寫得很,所以曹尚書趕緊跪下低頭謝罪,心裡也沒什麼底。
水浮到底膽大一些;偷偷瞄了一眼那本奏摺,可惜皇帝扔的準頭不行,那奏摺歪歪斜斜地倒在桌上,他覺得脖子眼睛都十分吃力。皇帝倒是被他的模樣逗笑了:“拿去看罷。”
水浮大大方方地接過來;倒是越看越皺眉;林沫這奏摺寫得奇厚無比,拉開來還挺長。他邊看邊翻,很快就覺得手不大夠用;旁邊的小太監忙上來要幫忙舉著,他也不要人幫,一目十行地匆匆看過去。看到了一半,整整衣冠,也跪到了曹尚書身邊。
“父皇,兒臣與靖遠侯共事過,他是個仔細謹慎的人,沒有空口說瞎話的喜好,他這次所奏事宜,兒臣看著實在心驚,若非靖遠侯危言聳聽,此事必徹查清楚,方才安心。”
林沫的確是有一說一的性子。他既然有膽量奏上來,想必手上也有些許證據。水浮更不是一驚一乍的人,什麼事能讓他驚慌成這個樣子?一時間,連宋琪都有些心裡癢癢,想跟著看一眼那奏摺上寫的到底是什麼。可偏偏規矩大過天,他也不敢去三殿下手裡搶東西。
“你的意思呢?”
“此事事關重大,兒臣不敢擅自評論。”水浮剛剛滔滔不絕,現在又閉口不提,直勾得人心癢。想看看林沫到底奏了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皇帝道:“他還要親自去一趟江南呢,曹卿怎麼看?”
曹尚書心裡又罵了一遍林沫,才抖聲道:“陛下,林侍郎事務繁忙,怕是走不開……”
水浮也跟著幫腔:“正是,何況他不是還要教皇孫唸書?”他心思活絡,想著水沉現在京裡,當年也是在刑部斷案的,若江南的水真有林沫說的那麼深,不派個身份重點的壓不住場子。林如海當年不也在那裡做御史,未嘗不曾查出什麼,只是身份不夠,沒點水花。雖然說起來林沫的身份也足夠,然而他父親都不行,子不壓父是老傳統,把林海搬出來說事,林沫也沒辦法。畢竟他如今聲望已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