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堂主,我看這樣下去沒有用,這個人沒必要再留了,玉璽的事不如另想辦法。”
“我也有這個意思,就是可惜了點……對了景雲,你不是看上他了吧?為什麼不讓大家都玩一下,也嚐嚐太子的口味?”
好像是隔了很久南宮楚才說:“殺他的事,就交給我吧。”
那個晚上雲淡風輕,月光皎潔,曠野一片開闊。殷世遙想多看一會眼前這個手握長劍臨風而立的人,這以後,楚的樣子,楚的眼睛,自己再也不會看到,命運終於對自己做了最後一次眷顧—就算楚把什麼都忘了,也一定不會忘記曾經在一個月色美好的夜晚,在一個荒涼的地方,他殺死過一個叫殷世遙的人,他曾說過這個人很漂亮,很特別。
“不打算跑嗎?”南宮楚說。
殷世遙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在你面前,永遠都不想跑。
下巴忽然被抬了起來,一張俊美絕倫的臉如此之近,近得能聽到呼吸的聲音,清亮銳利的星眸像是要直射心底,楚……還記得我嗎……殷世遙覺得自己就快要融化在這雙眼睛裡。
“我不太想殺一個這麼漂亮的人,你走吧!”不知過了多久,南宮楚放開了手。
殷世遙站著沒有動。
“你不想走?”南宮楚的眼睛眨了眨。
殷世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一會才說:“怎麼才能再見到你?”
“為什麼?因為我像他?”
“是。”
南宮楚也想了想,說:“我從沒答應過別人什麼,不過好吧,我會讓你再見到。”
沒有馬上回暗衛府,殷世遙找了間寂寂無名的客棧住下打算儘快恢復身體。經歷了這些日子裡藥物和情慾的摧殘,身體已經難以支撐,而且殷世遙也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眼神比那個秋天過後還要妖異。
不堪回想的經歷可以慢慢淡忘,因為活著的楚又回到了自己心裡,並且一下子填滿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楚答應還會見面的時候,未來也變得一片光明。
一天晚上殷世遙又來到杏花酒家,很幸運,沒有遇到以前見過的人。酒的味道不再像水而是無比美妙,滋潤著心裡最柔軟的地方,想起楚的時的心情就像初戀,緊張而又期盼。一罈酒喝了很久,殷世遙覺得自己是在淺嘗幸福。
☆、二十一
暗衛府的人對於殷世遙的歸來非常震驚,因為在鬱子蘇的描述裡,殷世遙凶多吉少。當時訊息一傳進皇宮凌若辰就趕來了,後來每天都來,不僅是王閣領手下的暗衛,連丁澤安的軍營都奉命派出換了便衣的軍士各處打探,但一無所獲。
這段日子裡陸離每天都把殷世遙的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還把南宮楚的肖像重新掛到了牆上,好像知道殷世遙一定會回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肯放你走?”鬱子蘇第一個問。
殷世遙把重點放在赤焰意圖利用自己拿到傳國玉璽這個內容上,然後說自己想辦法脫了身,別的一概不提。
“赤焰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在操縱?”王閣領緊皺眉頭。
“世遙,你怎麼就不肯寫信?不怕他們為難你?”凌若辰急著說。
殷世遙淡淡一笑:“反正已經過去了。”
凌若辰說:“如果你寫了,我就去換你出來,要挾父皇的話,我比你有用!”
“你傻了嗎?為什麼要要挾聖上?”殷世遙覺得凌若辰的話實在幼稚。
王閣領嘆了口氣:“現在要商量對策,有件事不說不行了。”
房中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看著王閣領,除了凌若辰。凌若辰一直在打量殷世遙,大概是想看出他有沒有什麼變化。
王閣領徐徐說道:“其實傳國玉璽並不在聖上手中,而是在聖上即位前就不見了,那時局勢混亂,有人說先皇交給了某個親信大臣收藏,有人說先皇為了不讓其落入外戚手中,親自將玉璽銷燬……後來天下穩定,聖上派人多方查探,到現在也沒有下文。”
“有人曾經對父皇進言,再刻一方玉璽用來鎮國,父皇說假的要來何用,就沒有采納。”凌若辰補充說道。
殷世遙微微一皺眉:“既不在聖上手中,也不在暗中反對聖上的人手中,那會在哪?”
“既然對方以為玉璽在聖上手裡,倒是可是利用這一點。”陸離突然說。
“不錯,可以引蛇出洞。”王閣領點點頭。
“最好先摸清赤焰背後的是什麼人,不然只會打草驚蛇。”殷世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