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開什麼玩笑!老子才不坐這玩意兒!掉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看著當地人時不時就有幾個透過這段不到搖搖欲墜的溜索,秦子揚一點也不想自己親自去嘗試。
工作人員抹了把汗,“沒辦法啊,這邊沒橋,又不能涉渡,只有依靠溜索這種古老的渡江工具往來。要想進山,只有這條路。”
他轉頭和老鄉交流了幾句,安慰秦子揚,“別怕,沒事的。他們在這拉繩十多年了,從來沒出過事。”
“我要出事了你負得起責嘛,”秦子揚沒好氣地斜了對方一眼,撇撇嘴,抱臂扭頭,“說了不過就不過。”
一秒鐘變臉,工作人員對於這些脾氣任性的富家子弟,簡直心累。勸了半晌,秦子揚就把行李一丟,堅決不配合。
僵持不下時,忽然不遠處另外一組劇組的人也上山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一個比秦子揚大不了幾歲的少年。
白色的羽絨服、黑色的褲子、深藍色的運動鞋,男生長相俊朗,只是面無表情,給人難以接近的冷峻之感,雙手插在褲兜裡,揹著個登山包,腳步不疾不徐簡直像是在旅遊,和他身邊喘的跟狗似的工作人員形成鮮明對比。
秦子揚看著對方,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升起,不屑地吐出兩個字,“騷包!”
停頓了下,“喂,”偏頭問工作人員,“那貨是誰?”
旁邊的工作人員小聲解釋,“他叫舒淮,17歲,和你一樣也是來參加節目的……就是你的未來一個月的室友。”
秦子揚嘖了聲,看著對方越走越近,被對方精緻的容顏稍微驚豔了點,忽然問,“他傢什麼來頭?”
工作人員稍微楞了下,秦子揚不耐地斜了眼過來,他才回神道,“和你一樣也是c市來的,做生意的。”
涉及到隱私他並沒有說清楚,秦子揚聽了也沒什麼表示,只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漸漸走近的舒淮。
工作人員默默地擦了把汗。這兩個少年家裡的背景都深厚的很,以往父母雖然把孩子送進冬令營但還是強調條件不能太差,可這一次兩家的父母不僅給了一大筆贊助費,還揚言一定給他們選個條件最惡劣的地方。
也因此,才有了這過河都得靠溜索的大山深處。
當秦子揚打量舒淮的時候,舒淮自然也看到了他。
淡淡地一眼掃過,重新低頭走路。他的表情依然如同冰雪封住,神情沒有一絲波動。
快要走到秦子揚面前的時候,工作人員過來給兩人做介紹,“這是秦子揚”
“這是舒淮。”還囑咐,“你們要好好相處。”
最厭煩聽人說教的秦子揚立刻皺了下眉,不過想想對方是自己未來一個月的室友,好歹收斂了桀驁的神情,帶著點嬰兒肥的可愛臉頰露出笑容,還主動揚手打招呼,“喲,你好啊~”
舒淮比他高半個頭,聞言看了他一眼又彷彿沒入眼裡,輕抬下頷,發出一聲鼻音,“哦。”
十足十的冷淡,看在年輕氣盛的秦子揚眼裡,就是對方對他的不屑和挑釁,登時火氣就上來了,他笑容一僵,臉立刻沉了下去,手也握緊成拳,看上去下一秒就會撲上去。
工作人員暗叫不好,趕緊招呼人,“舒淮,你先過河吧。”
舒淮沒什麼表示,直接走到河邊,在老鄉的幫助下坐上溜板,把鎖釦往鋼絲繩上一卡,腳一蹬、腿一曲,一下子就滑了過去。
見當事人走了一個,工作人員鬆了口氣,對依然憤憤不平的秦子揚解釋,“舒淮不是故意的……他有輕微的自閉症,不喜歡和人交流。”
秦子揚驚訝,“自閉症?”他身邊從來沒有這樣的人,但也聽說過。瞥了眼舒淮已經利索地溜到江中,更是好奇心起,“他家條件也不錯吧,怎麼會得了這毛病?”
工作人員低嘆,“有錢也不能代表一切啊。總之你多包容一點哈。”言簡意賅,沒有說的太深。
秦子揚聞言挑挑眉,對於他來說,父母關係不好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父母非常恩愛,對他更是寵溺的很。也才養成他這副桀驁不馴的臭脾氣。
此刻,舒淮已經抵達了對岸。立在穿著樸素的當地老鄉中間,白衣勝雪有著鶴立雞群的味道,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因為導演的解釋,秦子揚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對舒淮產生了點同情,類似幸福的人高高在上,對不幸的人施捨的那點子憐憫。
所以聽聞工作人員的話,秦子揚大大咧咧地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