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前幾天參了太子爺一本?”崔鳶語出驚人,殺了老七一個措手不及。
老七不願意對崔鳶說謊,但又不想告訴崔鳶實情,讓她擔憂,便支吾道:“是岳父大人告訴你的吧!其實只是小事兒而已,太子那件事兒,做的的確過了些,我也就是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崔鳶將老七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柔柔道:“爺,何苦騙我?你是為了我和太子鬧矛盾的吧?別再繼續下去了,我們就平平淡淡的過我們的小日子不好嗎?”
老七沉默了一會,不甘道:“他傷害了你,他就該死!”話語雖然短,但是語氣卻很固執,透著一絲不容變更的意味
崔鳶感激老七對自己的愛護,但正因為這樣,她更不願老七因為自己而捲進血雨腥風的“皇儲之爭”中,更不想老七傻乎乎的給人家當炮灰,當工具。
崔鳶也知道老七固執,認準了的事兒,還真不容易輕易更改,要不然那一天老八也不會無功而返了,但老七也有他的致命弱點。崔鳶想了想,決定換個方式來規勸老七。
“爺要做什麼事兒,鳶兒是一個婦道人家肯定管不著,也不應該管!”崔鳶話鋒一轉,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說出的話也是楚楚可憐。“爺,鳶兒只問你一句話,你能扳到太子嗎?”
老七雖然自信,但也不是自大狂,自己和太子之間的實力懸殊還是很清楚的,即使加上十三和裕王,這個勝負也是未知之數,太子可是儲君,哪能輕易說扳倒就扳倒的,要是那麼容易,裕王也不至於做了那麼多年的“縮頭烏龜”。
老七含含糊糊答道:“應該……可能……或許……”
“那,爺你要是扳倒太子,或則沒能扳倒太子,都能全身而退嗎?”崔鳶又問道。
“嗯!儘量……!”老七的聲音更低了,皇儲之爭,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那裡還有退路,古往今來有幾個人是全身而退的。老七還真不敢在崔鳶面前保證自己就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
崔鳶將臉貼上老七的臉龐,湊近他的耳旁,帶著一絲堅定,一絲決絕的口吻輕輕道:“爺,還記得以前說過的話嗎?爺說過去什麼地方都會帶著鳶兒的對不對?鳶兒也想一輩子都這樣依靠著爺,所以今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鳶兒都會和爺在一起,爺生,鳶兒生,爺死,鳶兒就給你陪葬!”
老七身體一下子繃直了,坐起身來震驚的看著崔鳶,看著她清澈的目光中透出的堅定神色,憤然的呵斥道:“說什麼傻話,那都是爺和你開玩笑的戲言,怎麼當真,要是爺真的那一天走在你前面,咱們還有孩子,你今後就是母親了,怎能這般脆弱?”
崔鳶慘然一笑道:“爺都不在了,鳶兒活著也沒什麼意思,至於孩子,爺要是捨不得,鳶兒就帶著他們一起跟著爺,反正留在世上,無父無母的也要受人白眼,還不如一家人在下面團聚來的好!”
老七傻傻的看著崔鳶,顯然不能消化崔鳶帶給自己的震驚,他先是跳下床,暴怒的吼道:“什麼屁話,什麼屁話!……”
看著崔鳶有些紅了眼眶,老七念起崔鳶身上還有傷,自然也不能繼續吼她,只好自己氣惱的在屋子裡,光著腳丫來回走動,最後又拿起桌子上一茶壺的冷水,咕嘟咕嘟的猛然灌下,最後才紅著雙眼頹然爬上床,將頭全都蒙在了被窩裡,留出一個後背,也不和崔鳶說話,自己獨自生著悶氣。
崔鳶當然知道老七心裡的糾結,當然明白老七的憤怒,她也心疼,可她必須這麼說,這麼做,老七或許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以不管不顧和太子死磕到底,可他終究還是放不開自己,更愛惜今後兩人的生活,感情就是老七最大的弱點。
天色矇矇亮,老七翻來覆去折騰的怕是也累了,終於消停了下來,過了一會,老七略帶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鳶兒,睡了沒?”
“沒!”鳶兒扭頭過去,剛好看見老七佈滿血絲的雙眼。
“爺,聽你的,不和太子硬碰硬了,你……求你別再說剛才那種話了,爺聽著心裡慎得慌!”
崔鳶乖巧的應下,將自己柔軟的身軀瞬間纏上老七的身體。
老七苦笑不已的摟住崔鳶,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和似有似無的藥味,突然覺得心裡原本空空的地方,一下子充實了很多,焦慮煩躁的心情也為之一鬆。
既然傷勢“好轉”,崔鳶當然也不能繼續賴在孃家了,第三天老七就親自將崔鳶接回了皇子府。
“主子,你可回來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聽著馬媽媽熟悉的嘮叨聲,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