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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雖然性情率真,可心機終究淺了些,要是他再這般下去,只怕這場儲君之爭,第一個拿來開刀就會是他。”
“啊!”崔鳶忍不住掩唇驚呼。隨即又急急的問:“那會怎樣?會……會死嗎?娘,你去求求爹,讓他幫幫老七吧!他是丞相,又為官這麼多年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崔鳶的焦慮的表情豪不掩飾,臉上更是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這般發自內心的關切是萬萬做不了假的。
“你不是和七爺……”丞相夫人驚訝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七爺對鳶兒向來很好,鳶兒怎能眼看他受難,而置之不理呢?”崔鳶低著頭,眼淚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板上,映出一個個精巧的圓形。天才知道,如果沒有那麼多的妾侍的爭搶,她多麼想和老七白頭偕老。
其實老七這些天的表現,丞相夫人也是看在眼裡的,雖然外界傳言老七是多麼的“暴躁”,多麼的“草包”,可丞相夫人的眼裡明明看到一個對妻子情深意長的好丈夫形象。
再看看女兒一副花容失色的樣子,丞相夫人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真是冤家啊!”
丞相夫人站在原地想了許久,眉頭皺緊又鬆開,幾次反覆,心中才有計較。她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女兒你也別太擔心,七爺畢竟他也是皇上的親身骨肉,別看平時皇上罵他的厲害,愛之深責之切,貴妃娘娘和皇上感情深厚,膝下又只有這麼一點血脈,皇上無論如何也會保住他的命。”
“保住命!”崔鳶心裡略微的寬慰了些。
丞相夫人又道:“再加上你爹爹一旁求情,到時候幽禁個十年二十年也就放出來了!”
“幽禁?”崔鳶愕然的抬起頭看著丞相夫人,老七生性灑脫不羈,要真關押他十年二十年,還不如直接拿把刀殺了他痛快。
“娘,就沒有其他法子可想嗎?爹爹是丞相,他老人家一生經歷了多少,就不能救救老七嗎?”崔鳶想想也覺得渾身發抖,她不能想象意氣風發的老七要是真的被關上十年二十年後會是什麼樣的光景,他牙掉了嗎?頭髮白了嗎?背也彎了嗎?想著想著,崔鳶的心就像是有人拿著鋒利的鋼針一針一針的戳著。
丞相夫人亦有所思的抬起頭看著崔鳶道:“辦法當然有,就是有人現在能勸住七爺,在大錯未鑄就之前,懸崖勒馬!”
“勸住他?誰可以呢?”老七的性子崔鳶很瞭解,他一旦認準了的事兒,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八皇子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和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尚且不能勸服老七,誰才能讓老七改變想法呢?
也許!自己可以試一試!崔鳶的眼睛亮了亮,但若自己出面,那麼就註定自己一輩子和老七再也糾纏不清了,他那些姬妾怎麼辦?他以後的庶子庶女怎麼辦?自己有該如何面對?崔鳶的神色有瞬間的暗了下去。
丞相夫人看著女兒若失若得的模樣,嘴角卻不經意間掛上一絲意味難明的微笑,只是心亂如麻的崔鳶那裡能撲捉到這細微的神色變化。
四周白霧茫茫,混沌一片模糊,遠處的景物一概看不甚清晰,只有矗立在自己眼前的三丈來高的皤高高的掛著,隨風來回晃悠,呼啦啦直作響,看著讓人心顫,聽得讓人心驚。
這是什麼地方,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崔鳶茫然的環顧四周,可惜前方除了一丈來高的刑臺,周圍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的驅使,崔鳶鬼使神差的走上了高高的刑臺。
刑臺呈長方形狀,一丈見寬,遠處薄霧氣縈繞,監斬官臺隱藏其中,只是隱約看得見身影,卻難窺細節。倒是位置靠前的一排溜死囚犯清晰可見。
他們齊刷刷的跪在青石地板上,低著頭,看不清面目,只是一頭亂糟糟的額亂髮胡亂的糾結在一起,白色的單薄囚衣,在寒風中招展,更襯出遠處紅幡的醒目。每個死刑犯的身後都站著一個刀斧手,他們目光呆滯,面容冷峻,默不作聲的靜靜站著,彷彿時間上的萬事萬物都不能引起他們的一點點關注,只是為了等待遠處處決人犯的“銅鑼聲”響起。
“鐺!”悠遠的銅鑼聲由遠及近,刀斧手不再遲疑,高高的舉起手中鋒利的鋼刀,朝著人犯的頸脖處用力的砍去。
“要行刑了!”崔鳶從來都膽小,自然不敢看著這血腥的場面,連忙欲將衣袖舉起,希望遮擋一二,可就在衣袖揮舞的一剎那間,跪在前排右首的一個死刑犯突然抬起頭來,朝著崔鳶微微的一笑。
這憨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