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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餘暉連綿天際的橙紅,把常寧的影子拉得頎長,一直蔓延至牆上,顯得如此憂傷。

在馬車上。

明月端坐在車裡,無趣地望著離別兩月之久的京城,繁華如故。

“明月,做的不錯。”盧興祖坐在對面,略有喜色笑道。

明月抬眼看去,心存感激。哪個父母,不願靠女兒有朝一日能享聖恩,從而步步高昇?她的父親,因她一句“甚是喜歡容若”而成全她,成全她的任性,成全她的自私。

他們到了盧府,早已守在門口多時的前雨立即奔過來,見到下了馬車的明月,忽而鼻子一酸,“小姐。”

明月敲敲她的腦門,“都多大了,還這般模樣。”

前雨笑了起來,接過明月的行李,“小姐,我們回去吧。”

明月也笑了,回望父親,卻見父親沒下車的意思,他對明月道:“你先回去吧,為父還有些事。”

她欠了一身,父親就離開了。

他們進了盧府,下人們皆甚是愉悅,跟他們聊賴一會兒,這時,盧青田走來,對明月一笑,“姐姐回來了。”

“是啊。”明月亦是皮笑肉不笑回應,“妹妹這幾日可有想我?”

盧青田一愣,隨即笑道:“自然。”

兩人簡單客套一番,便各自忙各自的。當只有明月與前雨兩人之時,前雨抱怨道,“小姐,你可不知,二小姐常常出去找花好月圓布莊的閻老闆,真是敗壞門風。”

明月輕笑,其實也沒什麼,每個人都有喜歡一個人的權利,她這妹妹從小沒得過父親的愛護,好容易找個依靠,自當想去全心全意追求,得一份圓滿的婚姻。

她回了房,梳洗一番,便疲憊地睡去了。明日,該是個好天氣吧。腦海中,似夢非夢的幻化出白衣勝雪,面如白玉清俊的他。

他道,你可知,我等你許久了。

那晚,她睡得很甜,自心坎裡甜到了夢裡。

翌日,明月本是想去詩社看看,當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然,沒想到她那“意”自己上門了,這著實使明月吃驚不已。他來了,來了盧府。

他指名,找的人是她。

兩人見面之時,竟是相對無言。自道場悼會一面,不及十日之餘,但他卻瘦了,臉色沒有當初那般紅潤,應該是這幾日心事多吧。畢竟他那心愛的表妹,初選透過,就意味年五年內得呆在宮中。

“納蘭公子這般想我嗎?昨兒才回來,今兒就急著找我。”她含著笑,促狹道。

容若不如當初那般青澀,他無奈一笑,“明月……”

“嗯?”她笑著看他,顯得如此無辜。

“我確實想你想得緊。”容若蒼白的臉忽而又多出紅暈來,“還好,你回來了。”

明月倒吸一口氣,似幻聽一般。難道她還在做夢?昨兒的夢還沒醒?

“納蘭公子怎知我回來了?”她連忙岔開話題,心已跳個不停。

“盧大人昨日到我家找我阿瑪,我偏巧聽到了。”他略有些不自在道。明月卻徹底怔忪了,他聽到她回來,他是怎麼想的?不禁地,她露出含情的微笑,他聽她回來,便來看她,已經甚是滿足了。

“我這次在京城也呆不久了。”明月嘆息一聲。

容若一怔,“你要去哪?”

“父親本職是兩廣總督,自當是回廣東去。”明月一想如此,不免苦澀一番。

容若抿嘴不語,半晌才道,“可以不走嗎?”

明月不想容若在央求她,心再次被提得高高的。她蠕動嘴唇,問:“為什麼?”她問的極其小心,卻下了很大決心。因為她知道,這句為什麼包含太多情愫。那是一個賭注的開始,只要他再道一次挽留,她便會赴湯蹈火。

然容若只是道一聲,“明月你是個才女,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明月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淡淡道,“來日方長,總會有的。”她心境苦澀,他連給她一次赴湯蹈火的機會都吝嗇於她。

容若聽明月這麼一說,便沉默不語,好一會兒才臉帶微笑,“是啊,來日方才,我們總會機會見面的。”

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嗎?是啊,總會有見面的機會。畢竟,來日方長。

那日與容若談的無關乎其他,除了文學的上的事,也沒什麼好談的。當他談論到他進了國子監之時,他一下子眉飛色舞了,“你不知徐乾學老師多有趣。”

徐乾學這個人,明月知曉,在京城的聲望頗大。江蘇崑山人士,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