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得到一個安心,我們出家人便要有入世的心,師侄便要入世來解決自己的問題,渡己渡人,只有自身修為夠了,才能幫人,北帝真君不也是那般嗎?他本是淨樂國的君王,去修行前自當把國事交待了才安心,今日師侄在紫霄宮解決自己的困惑正好!”
武松聽了十分以為然,知道這個玄清在出家前果然是個才子,若非如此,說不出這般道理,北宋年間,最出名的世外高人就是陳摶先生了,每逢亂世,他便一睡幾百年,到了清平盛世,便醒來,武松是十分不屑的,認為既然他有神通,便應該在亂世出來助人,而不是逃避,不單是武松,便是南宋道家祖師,一言止殺救蒼生的長春子丘處機對陳摶先生的作為也是頗有微詞,武松對於入世一說,他十分認同。
“喂!你是什麼人?斗膽來騷擾我家小姐?你可知我家老爺是誰?”
盈香雙手一張,做了很好的護主姿態,說出來的臺詞也是大戶人家下人必備的。
“小姐姐,請你讓開,小生有話要跟你家小姐訴說。”
玄清一下子又恢復了儒生的姿態,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出家人。
“嘿!你這潑賴,我家小姐是何人,豈能跟你這低三下四的人說話,你趕緊離開,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武松冷冷的笑著,他想到了小煙說張家下人的嘴臉,此刻的盈香長得秀麗,尚且令他噁心,更不要說那少了一顆牙齒的下人,武松倒是對這個玄清有了幾分的同情,落魄書生愛上千金小姐,向來都有,只是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小姐姐,你行行好吧,你可知小生為你家小姐牽腸掛肚。。。。。”
“哼!”盈香冷冷笑道:“我家小姐出身高貴,相貌傾城,想攀龍附鳳的人每天都聚滿了門口,就是想不到你這種癩蛤蟆也。。。嘿嘿。。。。”
“盈香!”張玉蘭仍舊是面向北帝,可從她語氣可判斷,她此刻是沉了臉,武松本來看了盈香的嘴臉,對她是輕視了幾分,此刻聽到她呵斥盈香,倒是比較讚賞。
“我們回府吧。”張玉蘭的語氣十分平淡,似乎眼前的一切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自從沙梨樹後對話,武松是習慣了,總覺得這小姐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你就是如此!你就是如此!”
玄清突然抓狂起來,不斷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嚇得盈香後退三步,倒是張玉蘭不為所動,仍舊十分恭敬的給北帝禮拜後,才慢慢站起來。
“盈香,替我帶上面紗。”張玉蘭淡然道,她微微側身,燈光掩映,武松只能看到她半張臉的輪廓,和倒影在地上的影子,可便是看這影子也覺得她美豔絕倫。
“沖虛子道長,華陽子道長,信女先行告退,許諾子時過後送上香油,此刻恐怕不便,三日後令人奉上,再給北帝和眾護法神靈塑上金身。”
“張小姐神心,北帝真君自然會知道,老道送你。”
張玉蘭跟沖虛子對話,雲淡風輕,在她眼裡完全就沒有玄清這個人,玄清是呆呆的站著,茫然的嘀咕道:“上京赴考回來後,你便是這個樣子,三生約早已忘記。。。。”
武松聽了搖頭嘆息,他十分迷糊,跟張玉蘭是兩次碰面,雖都無緣看到臉面,可對她印象十分好,能夠跟吳越的俠女聯絡到一起,他是不願意用不好的思想去想她。
可這個玄清又似乎很可憐,武松只能自己心中杜撰一個故事,便是玄清跟張玉蘭是相愛的,只是張家勢大,門不當戶不對,不答應他倆相好。
玄清只好寄託功名,想著上京赴考,考取功名,便可跟張玉蘭長相廝守,奈何卻是名落孫山,張玉蘭是孝義兩難,最終是選擇了父母,不要情郎。
“都頭。”張玉蘭側著身微微欠身,算是給武松行禮,“你我第二次見面,小女子仍舊怠慢了,多有得罪。”
武松心中一凜,也不得不佩服,在這個檔上,她還能一一作別,絲毫不失禮法,若然是書生,定然說他是迂腐,可是一介女子,卻是要說她蕙質蘭心。
倒是那丫環盈香十分焦急,低聲道:“小姐,這人腦子有點問題,趕緊回府吧。。。。”
張玉蘭輕輕的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對玄清的無奈,她走得很慢,沒有一點緊迫。
玄清抬頭呆呆的說道:“你我早已有夫妻之約,今日卻成陌路人,你跟師父師叔道別,跟其他男子道別,卻連跟我說一句話的耐性也沒有。。。。”
武松聽他說得淒涼,心中十分可憐他,忍不住說道:“玄清,情愛的事情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