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我。”
“嗯,我知道。”梁澄回頭,吻住一念的嘴唇。
這人難得主動,一念怎會放過,他一把摟住梁澄的腰,將人按向懷中直到二人之間再無縫隙,一手鉗住梁澄下巴,反客為主。
梁澄原本只是用嘴唇碰了碰一念,沒想到下一刻雙唇就被人撬開,一念的舌頭擠入他的齒尖,掃過他的舌面,又滑過他的上顎,引起一陣叫人震顫的激流,流竄過四肢百骸,湧向下方。
“唔……”一絲透明的液體自梁澄嘴角溢位,他的雙手無力地抵在一念肩上,漸漸地開始摟住對方的脖頸,兩人雙雙倒在榻上,雲白的僧衣與絳紅的天子常服相互交疊,鋪散開來,彷彿落進雪裡的梅。
……
石光遠的動作很快,除卻禮部尚書一職,還是負責起草聖旨的中書令,梁澄蓋過章後,還需經由門下省審議,原先的門下侍朗本是安國公侄婿,二皇子被禁後,梁澄提拔了曾經的太子府屬官方文曜,方文曜出身嶺南方家,往上三代,出過不少明相,可惜文帝時遭人構陷,家道中落,舉家避向嶺南,直到方文曜這一代,才稍微恢復一些元氣。
上輩子此人在梁澄被禁後,雖未落井下石,卻也很快抽身而出,不過樑澄還是決定用他,一部分是因為此人卻有才幹,更重要的原因是,方文曜野心勃勃,一心振作方家,重入東都高門之列,拿他去動京中原有的勢力,尤其是已故趙太后一脈,以及當初跟著明元帝扳倒滕王的世家,最是合適不過。
旨意很快經由驛站派往各地,皇帝要娶幾個老婆百姓們不關心,但是今夏不用血肉分離,卻是一件大喜事,梁澄的名聲本就不錯,現在更是如日中天。
這樣的大訊息,自然也傳到了燕河行宮,梁濟前腳剛剛行禮,後腳便有人急急來報,梁澄不顧群臣反對,廢除妃制。
梁濟的臉當場就黑了下來,哥哥竟然為了那妖僧,連後宮都廢除了!
他轉頭向李後看去,卻見李後的反應甚是平淡,原先在宮中總要帶著華麗指套的手指,此時不著一物,她隨意地將聖旨擱到案上,淡淡道:“陛下愛民,哀家甚是欣慰,你回去覆命罷。”
“臣告退。”那侍衛一離開,梁濟就起身踱至太后面前,急道:“母后,您不說些什麼嗎?”
“說什麼?”李後心知梁澄的身體狀況,只當梁澄此舉是為了護住秘密,倒也理解,只是有些奇怪梁濟的態度,她這小兒子隨了她,心思深沉,小小年紀就能不露聲色,也不知為何這次反應如此激烈。
梁濟藏在寬袖裡的雙手緊握成拳,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這後宮豈能說廢就廢,皇家子嗣攸關社稷,母后怎麼能讓皇兄這般胡鬧?”
這套說辭李後是一個字也不信的,她掀起眼皮,盯著梁濟的雙眼,開口道:“你也不是尋常家的孩子,該知道的還是需要知道一下,你哥哥這輩子,怕是與子嗣無緣,百年之後,這江山還是要傳到你手裡,你哥哥自來疼你,你莫生了異心。”
這番話不啻於一個驚天秘聞,梁濟倏地起身,難以置信地望著李後,低聲驚叫道:“母后你說什麼?哥哥他……怎麼會……會沒有子嗣!”
李後的神情依舊淡淡的,“你哥哥生來便是陰陽人,他十歲那年,我曾暗中請人診斷,大夫斷言他陰盛陽弱,即使長成之後,也無法令女子懷孕。”
李後卻是不知,梁澄之所以會這樣,也是因為明元帝下的寒毒。
不過因為梁澄無法留下子嗣,當年她才會狠下心來,決定親手結束梁澄的性命,哪想到這個被她視作弱點把柄的孩子,如今竟然成了皇帝。
梁濟垂下頭來,眼睫落下一層陰影,他慢慢地握緊了拳頭,如果是這樣,那他更不能看著哥哥被一念蠱惑,他不信一念會安於一隅,做個清心寡慾的國師,最後心甘情願地看著哥哥將皇位傳給他,他們之間,可是隔著血海深仇!
“母后,”梁濟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烏沉沉的,他看著李後,鄭重道:“有件事情,兒臣要對您說。”
第84章
午後一場傾盆大雨,消解了些難耐的暑氣,一隻皮光水滑的青蛙從荷葉間跳出,抖落葉心一窪盈盈的雨水。
萬物澄澈,天朗氣清,梁濟卻無心欣賞這一番叫人心曠神怡的雨後美景,他坐在蓮池上的臨水亭邊,眼神落在半空,眉間滿是煩悶鬱憤。
自從那日向李後坦白一切已經過了整整兩日,李後雖然很驚訝,卻也沒有如何失態,只是按住額角,垂睫思索一番後,便讓梁濟在行宮裡歇下,沒她允許,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