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然面有愧色。
夥計們上來,對滿地狼籍視而不見,恭敬地道:“七爺有交待,各位受驚了,已在芙蓉閣另備酒菜,給各位大人壓驚。”
眾人這才醒過神來:飄香樓是什麼地方?那是二小姐名下的產業啊,挑在這裡宴客,不是送上/門來給人扁嗎?
幾個不覺都把埋怨的目光朝陳平看去:“都怪你,沒事選什麼飄香樓啊?”
陳平大感冤枉:“我哪知道王爺瞧上了世子爺未過門的妻子?再說了,飄香樓的菜好吃,這也是你們說的啊!這會子出了事,怎麼倒成我的責任了?”
出了這樣的事,誰還有心思坐下來繼續喝酒?
可考慮到南宮宸的聲譽,關於杜蘅和南宮宸以及蕭絕之間混亂的關係,還不能對外聲張,這要是不痛快地議論幾句,回去肯定睡不著覺。
面面相覷之後,還是半推半就地進了芙蓉閣。
“藍大人,你瞧著王爺是真上了心,還是故意打世子爺的臉?”尹瀾最年輕,心裡存不住話。
“嗯,不好說啊,不好說……”藍飛塵老奸巨滑,怎麼肯落下話柄。
“這位杜二小姐,到底有什麼能耐?”林熠則對杜蘅表現出了興趣:“怎麼這些勳貴子弟,一個二個都圍著她轉?連王爺這等清心寡慾之人,都弄得七情上了面……”
“嘿嘿~”陳平咧著缺了牙的嘴,笑得十分不屑,因為漏風話說得荒腔走板,卻也勉強讓人可以聽懂:“女人不外乎那三種,要麼臉蛋漂亮可迷人;要麼嘴上抹蜜會哄人;要麼床/上功夫厲害能勾人。”
“杜家二小姐我見過,”林熠立刻撇了撇嘴:“長得倒是不難看,離絕色卻還有點距離。”
“聽說她每次參加宮宴都是獨來獨往,不象是嘴會抹蜜之人啊。”藍飛塵道。
“那不就是說,二小姐的……”尹瀾擠了擠眼睛,笑得十分猥瑣。
“噓!”另外幾個立刻噓他:“噤聲,謹防隔牆有耳。”
藍飛塵更是板起臉來訓:“你不要命了?想讓世子爺大卸八塊,也別連累咱們!”
南宮宸若不是仗著皇子身份,只怕已經身首異處。
可是他們幾個,可沒有那麼好命生在皇家有老子罩著,蕭絕要滅掉一個,都不必動用老蕭家的丹書鐵劵!
蕭絕出了酒樓,卻是面有喜色:“阿蘅真的派人來找我了?”
他因要做這不速之客,提前走了,偏偏他又沒留下口信,兩下里錯開,竟沒碰上。
他不禁有些扼腕:這還是阿蘅第一次主動找他呢,居然就錯過了!
魅影可不敢樂觀,杜蘅居然找到金吾衛來,這件事肯定瞞不過,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先給主子提個醒:“聽說,付小姐下午去找了二小姐。”
“什麼?”蕭絕腳下一頓,立刻怒了:“她好大的膽子!竟敢無視小爺的警告!”
魅影面無表情:“付小姐初來乍到,哪能這麼快就知道二小姐的住址?”
“你的意思,”蕭絕看他一眼,臉色微沉:“是老頭子或者我孃的主意?”
“這我可沒說。”魅影滑得象泥鰍,怎麼會擔上挑撥父子母子關係的責任,立刻撇清。撇清完之後,還要給他提示:“但是,肯定有人在背後攛掇。”
“哼!”蕭絕冷笑一聲,翻身上馬:“不管是誰在裝神弄鬼,小爺都不會放過!”
也不管會不會驚世駭俗,一路狂飈到柳樹衚衕,連馬都不下,直接飛身上牆。
林小志只來得及瞧見一條黑影,喝了一聲:“誰?”便失了他的蹤影。
正要拔腿去追,肩上多了一隻手,轉過身,聶宇平衝他笑:“你傻啊?這個時間敢直闖內宅的,除了七爺還有誰?等著,一會魅影準要找你來喝酒。”
“你怎知是七爺?”龔寧不信。
聶宇平彎唇:“要不要打賭?不多,就兩壇玉冰燒。”
“別跟他賭!”楊坤忙撞他一下:“你傻呀?沒聽到牆外邊那動靜鬧的!”
果然,幾乎是立刻,魅影就站在了牆上:“喂,來一罈竹葉青?”
“呸!”林小志啐他:“當老子這裡是酒樓啊?次次來都吃白食,也不嫌臊得慌!”
“見外了不是?”魅影笑眯眯地跳下去:“兄弟之間,提什麼錢啊?對了,我把馬拴在棗樹下了,哪位幫我給七爺的馬喂捆草?”
“嗬!”林小聲一拳打過去:“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不止騙吃騙喝,還想支使咱們幫你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