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便再沒了顧忌,隔三岔五地就往杜府跑。
聽說前幾天陳國公府世子夫人臨產,二小姐去幫忙,結果他竟然不放心追過去硬是在陳國公府的內院屋頂上呆了一晚,被衛守禮一嚷嚷,鬧得四鄰皆知。
是以林熠有此一問。
“做錯事,被趕出來了啊~”蕭絕也不怕丟臉,兩手一攤,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姿勢,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南宮宸。
眾人哈哈大笑,尷尬氣氛一掃而空。
南宮宸輕啜一口酒,眼裡有一絲幸災樂禍飛快地滑過,轉瞬即逝。
蕭絕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一勾,笑得越發愉悅。
百戶尹瀾是這幾個人中除了南宮宸之外,年紀跟蕭絕最接近的,又跟他一起賭過錢,這時多喝了幾杯酒,加上本來今天賀的就是陳平娶妾,不是什麼嚴肅的場合,不免就放肆了起來。
“世子爺,”他衝蕭絕擠眉弄眼:“這方面的經驗,一定要向陳將軍請教請教。”
林熠就笑:“陳將軍寶刀不老,新妾比他閨女還小。嘖嘖,真是一樹梨花壓海棠啊!哈哈哈~”
眾人轟堂大笑。
陳平也不生氣:“老子不偷不搶,喜歡就光明正大的娶回家,比那些終日流連在花街柳巷的傢伙強多了!”
出來喝酒,本就是圖的一樂,加上正值選秀期間,又沒什麼大事發生,臨安城可謂歌舞昇平。在座的又都是武將,起初還顧忌著南宮宸——這人性情陰鷙,喜怒無常,對著這樣的主子喝酒,還真是很傷胃啊!
蕭絕突然攪了進來,頓覺壓力驟減,說起話來便有些葷腥不忌了。
“那是那是~”尹瀾笑嘻嘻:“世子爺趕緊向陳將軍討教一下御妻之道,省得給二小姐吃得死死的,一輩子做個妻奴。”
蕭絕哈哈一笑,對“妻奴”二字似乎並無反感之意。
“對對對,教世子爺幾招。”林熠膽子越發大了,指著蕭絕半諷半損:“瞧瞧,熬了兩年,都熬成啥樣了?”
陳平把袖子一捋,撕下一隻雞腿,咬了一大口,哈哈笑:“老子是個粗人,那些甜言蜜語,哄著捧著的事,老子可做不來!老子只知道,任是再烈性的女人,把燈一熄,往炕上一推……哎喲!”
蕭絕忽地把臉一沉:“說什麼呢?”
眾人嚇了一跳,再一看,陳平手上抓著啃了一口的半隻雞腿,嘴裡塞了一隻酒杯,嘴角還沾了飄香樓特製的醬料,門牙卻斷了兩顆,不斷有血水混著醬汁往下掉。
這場面委實太過滑稽,可在場的卻沒有人敢笑,更沒有人笑得出來。
都知道蕭絕是京都小霸王,可他再狂妄再霸道,以往也只在那些紈絝子弟裡瞎鬧胡混,對著一群武將,怎麼敢說翻臉就翻臉呢!
更何況桌上坐的,除了蕭絕全是京衛營的,他打陳平,不就是打京衛營的臉麼?
“世子爺!”尹瀾驚得跳了起來。
藍飛塵趕緊打哈哈,試圖粉飾太平:“哈哈,世子爺酒量忒小,幾杯就醉了,連杯子都拿不穩了,哈哈哈……”
陳平呸呸兩聲把雞塊以及酒杯吐出來,瞪大了眼睛怒罵:“枺�右獺��嘞瞪吣疽孿#俊�
南宮宸笑得十分優雅,不緊不緩地道:“嘴太臭,洗洗!”
眾人眼裡升起狐疑。
難道,那隻酒杯竟不是世子爺扔的,而是燕王殿下?
不可能,不可能!眾人齊齊搖頭,有志一同地把目光朝南宮宸望過去。
嚇!原本握在他手裡把玩的甜白瓷杯子還真不見了蹤影。
哐!
眾人的下巴掉地!
陳平為啥擠兌蕭絕呀?那還不是為了王爺您麼?
您不領情就算了,幹嘛打人呀?
退一步講,就算想拉攏蕭絕,做戲給他看,也不必做得這麼絕,好歹也給人留點臉面啊!人一把年紀又是小登科,把人門牙磕掉兩顆,算怎麼回事啊?
這哪是當成了心腹,心腹大患還差不多!
“欺人太甚!”蕭絕拍桌而起。
眾人都是一抖,不自覺地替陳平肉痛。
哎呀呀,王爺都擺明了要給他做臉了,世子爺下手就更不用留情了!聽說,這傢伙拳頭還挺硬,忠義營裡的例行考校裡,每回都坐頭把交椅。
陳平更是反射性地抬起了胳膊。
蕭絕二話不說,一拳打在了南宮宸那張比女人還美上三分的俊臉上!
這幾下變化兔起獾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