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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朕有重要的事要處理,你在這裡不方便。高安世,派人送慧貴姬回去。”

直覺告訴葉薇,是她期待的事情有結果了。皇帝派去惠州調查的人回來了,他馬上就要見他。

想了想,她微笑道:“那臣妾先行告退。陛下如果忙完了還有興致,可以來披香殿聽臣妾吹笛子。臣妾昨日剛作了首新曲。”

皇帝的心思早已不在這裡,卻還是神色從容地朝她頷了下首,“知道了。”

葉薇臨出門前略略回頭,瞧見依舊鎮定的皇帝,感慨不能親眼見到他知曉真相的表情,真是有點遺憾啊。

“啟奏陛下,微臣按照您的吩咐,在惠州查訪數日,終於探聽到關於宋大小姐的全部訊息。”

賀期跪在書房中央,每個字都說得又鄭重又認真,“她是左相的原配夫人所生之女,自小便養在惠州,由宋老夫人親自教養。載初二十二年五月,宋大小姐已年滿十五,左相派人將她接到煜都,準備為其商談婚事。然而次年正月,她又被送回了惠州,理由是身染疾病,大夫囑咐送回鄉下靜養。

“左相多年來一直對這個嫡長女不聞不問,是以煜都知道宋大小姐的人很少。她在煜都宋府一共住了三個多月,也從未被正式引薦給帝都的貴婦小姐們,所以幾乎無人知曉宋家的大小姐曾經來過。

“宋大小姐回到惠州後沒有住進城內的府邸,而是被直接送到了鄉下的祖宅,一個月後不治而亡。她的屍骨葬在宋氏祖墳,微臣也潛進去查探過,至少從表面上看是沒有問題的。”

等到他這番話講完,皇帝才發現自己居然一直忘記了呼吸。太過緊張,他甚至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彷彿稍有不慎就會驚擾什麼,然後改變自己等了這麼久的結果。

一點一點思索每一個細節,他慢慢道:“住了三個多月?也就是說她是九月份抵達煜都的。五月份從惠州動身,卻直到九月才到,就算姑娘家身子嬌氣,這速度也太慢了些。是路上發生了些什麼嗎?”

賀期的頭埋得更低,“回稟陛下,確實是路上有事耽擱了。”

皇帝的心跳開始加速。

強烈的直覺告訴他。就是這裡,他錯過了這麼多年、等待了這麼久的答案,就在這裡。

彷彿籠罩在團團迷霧中的桃花源,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能看到仙境中的如水伊人。

她曾經自作主張地闖入他的世界,留給他一個永不能忘的幻境便抽身離去。他一路迷失,直到今日才終於找到出口。

他把她弄丟太長時間了。

閉上眼睛,他艱難地問道:“什麼事?”

“宋大小姐的貼身侍女在途中染了疾病,大小姐擔心侍女,堅持停了半個月,直到侍女的身子好全才繼續動身。”

“他們在哪裡治的病?”

賀期抬頭看了看他,慢慢吐出兩個字,“明州。”

☆、63 詢問

明州。

那是他當年被她救下的地方。

心好像被狠狠攥住,讓他連呼吸都感覺出疼痛;偏偏還不能喊;得繼續問下去,“所以;他們在明州治病的時候,就住在左相置辦在當地的宅子裡?城東頭安寧巷那處三進的府邸?”

他的語氣讓人膽顫,賀期強自鎮定;“是。”

果然。果然。

他已經沒有別的念頭,滿腦子翻來覆去都是那兩個字;如同魔咒。

“微臣本想詳細打聽路上的情況;可是護送宋大小姐北上的人如今都已不在人世;查不出更多。”

不在人世?是了。依照左相的性格;既然做下此等瞞天過海的大事;定是要天衣無縫。留下活口怎麼行?

眼看上座的君王面色越來越森寒,賀期從心眼裡生出畏懼,得逼著自己才能說出後面的話,“微臣設法弄到了宋大小姐的畫像,據說是惠州最有名的丹青妙手所作,與本人一般無二。請陛下過目。”

卷軸慢慢開啟,名貴的宣紙是少女姣好的容顏。那眉、那眼,都是熟悉的模樣,與他朝夕相對多年的妻子便生著這樣一張臉,可他卻一眼就辨出了不同。

作畫的人應當極擅捕捉人物情態,少女立在竹林間,身著絳紅齊胸襦裙,如同一片翠綠中開出的石榴花。本該是火般熱烈明媚的風情,可她看向前方的眼神卻透著股冷,生生將這奼紫嫣紅也催得寂靜。

她不耐煩地立在那兒,好像很不樂意被叫來供人作畫,又好像在威脅畫師,再拖延一會兒,她便會甩手走人……

這樣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