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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她看著氣色很不好,似乎真的病得很重。再這麼下去,咱們估計得去病榻前侍疾了。”

葉薇回憶起宋楚怡蒼白的面色以及發黑的眼圈,微微一笑。

她氣色當然不會好。換做任何一個人,連續做了七八天的噩夢,臉色恐怕都會像鬼一樣難看。

清夢引藥效持久,而她那時候又沒安好心,連續點了三根,可謂恨意深沉。宋楚怡這些日子應該夜夜都會看到她的冤魂來索命,也不知道自己在夢中對她做了些什麼,能把她嚇成這樣。

好在意啊!

這些傳聞皇帝當然也聽到了,某天駕幸披香殿時就和葉薇聊起了這個,詢問她的看法。

“臣妾覺得,皇后娘娘不像那種糊塗人。”葉薇仰躺在他的懷中,把一瓣橘子喂到他嘴裡,“太后娘娘讓她代替自己祈福是器重她,雖然辛苦了一點,卻是極大的榮耀。皇后娘娘肯定明白的。”

“所以,你真的相信她撞鬼了?在道君座前?”

“道君聖光照耀,三清殿自然不會有鬼。相比起來,臣妾更願意相信另一種說法,那便是皇后娘娘並非有意觸怒太后,只是看花了眼……”葉薇做出個認真思索的模樣,“她相信自己看到了鬼怪,所以才會嚇成那樣。”

她的想法也是皇帝的想法。

宋楚怡再糊塗也不會做出這種明顯會開罪母后的事情,她當時的驚恐皆是發自真心。再聯絡那天清晨她的夢話,他覺得自己似乎能猜出她在三清殿見到的人是誰了……

心頭又生出煩躁,他臉色不自覺陰沉下來。葉薇敏銳察覺,把原本要餵給他的橘子默默吃了。

“陛下最近有心事。”是用的肯定語氣,“願意和臣妾說說麼?”

皇帝垂頭看懷中的女人,她難得乖順地躺在自己腿上,大眼睛忽閃忽閃,“興許臣妾能幫到您呢!”

他勾了勾她下巴,“你幫不到朕。”

這次的事情,沒有人能幫到他。

“陛下都不說,怎麼知道臣妾幫不到您?”她坐起來,趴上他的肩膀,“臣妾猜測,讓您苦惱的事情肯定不是和朝堂有關的,是私事,對不對?既然是私事,臣妾還是可以支點招的。不過如果您不方便告訴我,那便算了吧。”

那天發了通脾氣後,她又恢復了通情達理、極懂分寸的模樣,絕不讓他為難。皇帝瞧著這張美麗的面龐,想起曾經那些熟悉感,終於慢慢道:“朕在等一個答案。”

“答案?什麼答案?”

“一件困擾了我很多年的事情,關於它的答案。”他聲音很輕,彷彿陷入了回憶,“我懷疑得太遲了。我早該發現有問題的。”

葉薇只作不懂,“那陛下心中,希望等到什麼樣的答案呢?”

皇帝卻沒有回答。

視線落在虛空中某一點,他長久地沉默著,連時間都凝滯不動。

這些日子以來,他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囚犯。被困在玄鐵鑄成的牢籠裡,無力掙扎、無法逃脫。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靜地等待。等待賀期從江南迴來,帶給他最終的答案。

可是他到底希望他給他帶回怎樣的答案呢?

他不知道。

他甚至不敢仔細去想。有些念頭太過驚心動魄,他光是往那邊懷疑就用盡了全部勇氣,再要剝皮拆骨地分析無異於凌遲。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等著吧。

等到如山鐵證擺到眼前,他也不用再糾結,可以認命接受。

而知曉真相後要如何處置,端看這答案究竟如何了。

賀期回來得比葉薇估計的要快。

她本以為怎麼也要拖到八月份,孰料七月末的時候那人就回到了煜都。她並不知這是因為皇帝特意吩咐過,日夜兼程,不得有片刻耽擱。

賀期回宮的時候葉薇正在永乾殿書房伺候筆墨,夏日炎熱,書房兩角都放了冰塊,涼颼颼的很舒服。可是皇帝看了一個時辰奏疏額上還是出了汗珠,她便拿來紈扇一下下地替她扇著。

硃砂寫下一行行批示,他間或抬頭瞥她,卻被她催促的眼神弄得不敢分心,“陛下專心朝事,別看臣妾。您就把臣妾當成……當成桌上的筆架好了。”

他失笑,“會打扇子的筆架朕還是頭回見到。”

葉薇正欲再言,卻見高安世掀簾進來,附到皇帝耳邊說了句什麼,他神情立變。

“阿薇,你先回宮。”

她站起來,“出什麼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