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樣的清晰。留給他最後一抹笑,卿笛驚險地躲過琉璃尊者的長劍。自此,不敢再有半點分心。
慕容夜玄站在下面,眉頭緊蹙地看著那一抹紅色身影。偏偏被她用了化靈散,現在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他懊惱地一拳垂到一旁的柱子上。肩上此刻多出一隻手,回頭,是滿頭華髮的華胤天。他亦是含笑地看著空中那兩抹交疊的身影。
華胤天嘆息,道:“卿兒決定了的事情,向來是有足夠的把握。不必為她擔憂。”
柳璃憂心忡忡地瞪了華胤天一眼,道:“你說的輕巧。”
華胤天爽朗一笑,倒也是不反駁。眼中的緊張出賣了他並不寧靜的心緒。
“這丫頭倒是有些本事。”義彥捋著鬍子,饒有興趣地看著那纏鬥的兩人。
華胤天見一眼義彥冷哼一聲微微將柳璃護在身後。
義彥此番前來自然是不想顧念這陳年舊事。他將早已準備好幾枚印鑑分別交到幾位王上的手裡。印鑑足以以假亂真,登時在幾人中惹起了不小的非議。頓時,義彥沉了臉,道:“你們好生看看,這可是那丫頭辛辛苦苦給你們從王宮裡弄出來的。這丫頭何時會拿假的東西來糊弄別人。不知好人心。”
幾人立即噤聲。
慕容夜玄握著印鑑,只覺著手疼,心疼。他道:“智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義彥頗為讚賞地說道:“這丫頭謀劃了這樣久,為了就是這樣一天。本座記得她說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的性子一向倔強。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找到柳清的軟肋。這一擊,她是必定要贏。只可惜,以她今時的靈體,此戰堪憂啊。”
此言一出,沒有人敢再說話,靜靜地看著天空中的兩抹身影過招。
慕容夜玄似乎看到卿笛面色已露疲憊,彷彿又看見她反手一劍,恰恰刺中琉璃尊者的心臟。最後,湖藍色身影在空中爆裂是他看的真切。卿笛在旋身落地,化作點點星光散去亦是真切。慕容夜玄艱難地走上前想要撫上她的臉成了奢望。
☆、第伍拾伍章 塵埃定(5)下
三個月後。
東程國,皇宮。
春日已來,冬日已走。滿園的春意盎然驅走冬日的蕭條。
昇炔和連晟二人回到仙萊閣。而後仙萊閣也被慕容夜玄下了封令,從此以後在無人敢踏入仙萊閣半步。時隔萬餘年,仙萊閣終究成了無人之境。
花瑾在二月初就已經下嫁給當朝右相裴劍。按照卿笛生前的意思,風光大辦,給足了皇家的顏面,同樣也暗中表示皇室對於裴劍的重視。至於傅盛的婚事則是杳無訊息。看的裴劍和阮洪催促了他許多次,也是牽了許多紅線都是無疾而終。
宣墨現在處理朝政是愈加的得心應手,又有慕容夜玄在一旁幫襯著,自然是如虎添翼。而卿笛生前留下的那些摺子則是被宣墨壓在桌案的最底處。偶爾翻來看看也惹得眼睛痠痛。時日久了,便也就慢慢被遺忘。
慕容夜玄每一次來北書房也似乎是在提醒宣墨,有一人你不可忘記。
宣墨丟下手裡的摺子,打發了裴劍和傅盛。待屋子裡只剩下他們二人時,他的頹廢神色才顯露出來。看著滿桌子的摺子眼中盡是嘲諷,抽出兩本摺子丟給慕容夜玄,道:“姑父,這是姑姑生前最後兩道懿旨。你說,朕究竟應該怎樣做?”
慕容夜玄並不關心,將摺子丟在一邊,道:“皇上想要殿下背上千古罵名嗎?”
宣墨糾結,道:“自然是不想的。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慕容夜玄面色冰冷地打斷宣墨的話,“皇上按照自己的內心去做便可。無論怎樣,皇上都無需有後顧之憂。殿下為皇上留下了許多能用之人,不是嗎?”
聞言,宣墨如釋重負地笑了,道:“還是姑父明智。姑父此番前來,可是有事?”
慕容夜玄遞上辭官的摺子,道:“昔年入宮不過是為了殿下罷了。如今殿下不在,我這個駙馬也不過是名存實亡。皇上如今也已不需微臣的輔佐。微臣想要回到同殿下相遇的地方去。好生過完下半生。請,皇上成全。”
宣墨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摺子,無力地擺了擺手。
到底是,都走了。
“天慶三十年,夏。鎮國殿下卿笛也,薨。享年三十八矣。諡號不可再加封也,遂葬禮之隆重勝諸大行皇帝。卿笛之夫慕容氏亦辭官還鄉,欲守護之相識之處了卻殘生。此終為一代佳話流傳於坊間。於此,三十餘載鎮國天下完。
今夏,帝墨親政,一連數惠民之政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