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著蓮步,身姿聘婷地走到琉璃尊者的面前,微微欠身算是還禮。
琉璃尊者拉過卿笛的手,頗有要好生一敘的意思。偏偏卿笛不肯領情,抽出手又退後幾步,笑意吟吟地說道:“尊者,今日將我請來,只怕不是隻有許久這般簡單。”環視四周,眼中冷漠無情,“今兒這人到的可是十分齊全。看來是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琉璃尊者嬌俏一笑,道:“卿笛,你這是哪裡的話。若是沒有你,今日這裡會是怎樣還未曾知曉。你說,你可是不重要?”
“既然如此,尊者想要敘舊,卿笛奉陪便是。只是在這之前,尊者能否答應卿笛一個請求。”卿笛笑容恭謙,在琉璃尊者這裡甚是受用。
琉璃尊者大笑,道:“說便是。”
卿笛從袖袋中取出一片靈體碎片,道:“我要尊者同我打一個賭。賭的自然是人命,若是尊者贏了,要什麼,我皆是毫無怨言地奉上,如何?”
琉璃尊者目光狠狠得剜了卿笛,道:“怎樣賭?”
“尊者可是還記得韻秀夫人?不如,我就與尊者賭這韻秀夫人,可是會醒過來。怎樣?”
意料之中,琉璃尊者神色一變,攥緊了卿笛的手臂,弄得她生疼。目光如炬,道:“你此話當真?若是,若是秀兒真的能夠醒來,我便放了這些人,可好?”
卿笛拂開琉璃尊者的手臂,笑意吟吟,道:“我賭她永遠都醒不過來。”
☆、第伍拾伍章 塵埃定(5)上
05
琉璃尊者牽著卿笛的手,將她帶去存放水晶棺的屋子。
這琉璃尊者到底也是疼愛韻秀夫人。這樣奢華的屋子怕是在現在的琉璃宮尋不出第二間來。卿笛環視屋子裡的陳設,每一件皆是稀世珍品。每一件珍品中都蘊藏足夠多的靈體。若是尋常的毒便會在這些靈氣中煙消雲散。只可惜,琉璃尊者再怎樣都是失算了。
琉璃尊者開啟水晶棺,讓全部的靈氣皆匯聚在一起。她得意洋洋地看著卿笛。靜靜地等了大半個時辰,水晶棺中的人仍舊沒有半點反應。琉璃尊者這下子才慌了神。她給了卿笛一記警告的眼神,在棺口仔細觀察韻秀夫人的變化。怎奈,看了半晌都瞧不出什麼來。大抵是這個時候琉璃尊者才意識到不對,她上前欲捉住卿笛問一個清楚。卿笛靈巧地躲過。
卿笛唇角一處一抹詭異地笑,道:“你可知道這些時日,她是怎樣活過來的嗎?”
琉璃尊者的思緒宛若一個躡手躡腳地孩子,稍稍觸碰到那可能變得愈加殘忍的畫面就鎖了回來。腦海中反反覆覆讓琉璃尊者的眼神不再清明。
卿笛卻不肯放過她,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攤開掌心是韻秀夫人的心臟。心臟完好,一下一下還在跳動。卿笛猛然合上手,心臟碎裂,血迸濺琉璃尊者一臉。卿笛道:“每一日,她都活在屈辱之中。昔年,你要落塵和容恆祺剜我的心臟,今日,我便剜了韻秀的心臟。昔年,你險些要我成為一個廢人,今日我就叫韻秀成為真正的廢人。那一日,你用仙萊閣的特質毒藥讓永頃離開,今日我便用同樣的毒藥讓韻秀離開你。”
琉璃尊者抱住頭,那些過往的片段翻湧而來足以令她喪失最後的理智。
若非那一日,華胤天在妖皇墓地的一席話又怎會有她今日的勝券在握。每一個人都有弱點,而韻秀夫人就是琉璃尊者唯一的弱點。卿笛冷眼看著她,並不著急給她致命的一擊。若是找不對方法,她一樣會葬身於此。
屋外的人大抵是聽見了動靜,卿笛用靈術將他們擋在門外。
屋內,卿笛在等,等著琉璃尊者發狂的時候。
須臾,琉璃尊者起身,看著卿笛的眸子滿滿地恨意。手握成拳,彷彿雖是都會把卿笛捏成碎片。一道靈光繞著她轉了幾轉,不復方才在眾人面前那副溫婉的模樣,湖藍色的戰袍,銀灰色的長髮,湖藍色的剪瞳,膚若凝脂。美得不可方物。
卿笛念訣,亦是靈光幾轉。不再是那一幅淡然於塵世間的謫仙模樣。鮮紅如火焰的戰袍,黑如墨的煩惱絲,赤紅色的鳳眸,肌膚吹彈可破,額角的花羽花張狂地開放。模樣傾國傾城。
卿笛笑意嫣然,道:“柳清,此番一戰,不論輸贏,你我從此不再相欠。”
琉璃尊者笑的狂妄,道:“你敢動秀兒,今日,本座定要叫你葬身於此。”
“這天下的主人,怕也是輪不到你了。柳清,你還在等什麼?”卿笛衝她嫣然一笑,破頂而出。一身紅色,紅的妖豔。目光一掃地上人兒,他的眉眼即便是隔得這樣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