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知道錢包裡裝的可不止是錢哪,那可是一個人的靈魂,每個人的靈魂可都是有不一樣的顏色的,你要是把別人的靈魂佔為己有,久而久之,你的靈魂可是會變得混沌而黏稠的。”
這個時候老闆的丸子上來,打斷了她冗長的說教,女孩子開心地拿起一串丸子,一口咬了上去,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
“而且錢包可是承載靈魂的重要容器啊,就這樣被你隨手丟棄的話……”
悠馬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喂,我都請你吃丸子了,你也該放過我了吧。”
“唉。”女孩子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口氣,似乎對於悠馬打斷她的話很不滿。
她叼著串丸子的竹籤隨意翻查了一下自己的錢包,然後把錢包倒過來晃了晃:“嗯?錢包空掉了。”
悠馬聽聞她的話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喊道:“你錢包裡的錢連這幾串丸子都不夠買吧!”
女孩子忽然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比她矮了大半個頭的小鬼,“你這個臭小鬼是在糊弄我嗎?我可是要去參加中忍考試的優秀忍者!怎麼可能只帶這麼點錢出門!裡面可是我的全部路費唉!”
“你你你……”悠馬氣急敗壞地指著眼前的女孩子半天說不出話來,“你這個人不僅讓小孩子請你吃丸子你還想要敲詐嗎?你這樣還好意思自稱是忍者嗎?”
剛才自己簡直是瞎了眼,怎麼會同情這個傢伙啊,這傢伙的存在明明應該讓人同情這個世界!
“唉!個子小就可以自稱是小孩子了嗎,男子漢就必須要好好承擔責任才行啊!”女孩子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似乎在認同自己說的話。
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戲謔又欠扁的聲音:“喂喂,無論如何都要自己一個人上路的話好歹也把錢帶夠,哪有這樣半路來敲詐一個小偷的啊。”
原本獨佔上風頗為自信的女孩子表情猛然一僵,嘴角的笑意凝了片刻,馬上又綻放出一個更大的弧度,她轉過身去,看著那個一頭銀髮的男人,臉上是萬年不變的狡詐笑容,身後還有兩個恭敬的夥伴,“喲,終於追上我了?比想象中的要快一些嘛。”
兩人眼神交匯,似乎有什麼晦暗不明的資訊交流,千裕微微揚起下巴,率先挪開了目光,抬起手在耳側擺了擺說道:“蒼輝、亞維樹。”
兩人將右手擺在心臟處,恭敬地朝她微微彎下身子,朝她行禮道:“千裕大人。”
“嗯?離家出走?”不會死搖了搖手上的一封書信,語氣裡有些無可奈何。
千裕一把拿過了不會死手上的信鋪展開來,手指點在上面說到:“巫師大人,這上面哪有寫離家出走,雖然你每天虐待我,用鞭子抽我用辣椒水潑我不給飯吃,但是我這麼堅韌樸素的人也是兢兢業業地為你們先行探路的好嗎。”
千裕毫無顧忌的話引來了店裡的人紛紛側目,一時間對那個漂亮的銀髮男人指指點點,表情裡多了幾分苛責還有詭異的曖昧。
不會死探究地看著眼前這個胡說八道的女孩子,似乎想從她的表情裡找出幾分惡作劇的神情,然而千裕瞪大了眼睛,一副恨不得讓所有人看到她眼底的真誠的模樣,實在讓他頭疼不已。
不會死壓低了聲音說道:“小混蛋挺會玩兒啊。”
“哪有您會玩兒啊,”千裕驚訝地拔高了聲音,“畢竟您每天用鞭子抽我用辣椒……嗚嗚嗚。”
不會死一把捂住了千裕的嘴,惡狠狠地在在她耳邊威脅道:“差不多行了啊。”
千裕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了,不會死才鬆開手,千裕一臉無奈地攤開了手,“所以說這個忍者世界就是有太多你這樣聽不進意見的大人才會變得這麼渾濁不堪啊。”
不會死忍無可忍地捏緊了拳頭,忽然暴起大聲地咆哮:“才幾年的時間你這個傢伙為什麼變成這樣嘮嘮叨叨胡說八道的樣子啊!”
身後的亞維樹和蒼輝急忙拉住了他,被斥責的傢伙卻一臉我可是“天真無邪的少女”的正當表情,真是太讓人火大了!
入夜的時候,千裕一個人從他們住的地方偷偷溜了出去,即使是夏日,雨後的夜空還是有些寒意的,她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裹緊了些,躡手躡腳地往前走。
經過不會死他們房前的時候動作下意識地一頓,聽到裡面傳出均勻溫和的呼吸聲,讓她覺得安心了不少。
民宿的門口掛了一盞飄搖的紅燈籠,千裕輕輕關上門,抬眼望去,被雨沖洗過的天空湛藍得幾近發光,如同鋪展開的巨大天鵝絨,綴著幾點閃亮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