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只要這裡的人都死光,沒有人揀走超大儲物袋,她就完全無虞。
司若只覺被人狠扇數十個耳光一般難堪。可包穀的話和態度卻又讓她看到生的希望。
大坑底,突然傳出司垣痛苦至極的淒厲嘶嚎。
一眾鉞國強者紛紛湧到司若身邊,滿臉驚駭地看著司若,問:“陛下,這?這是?”
那鎮在大坑上方的八件聖器突然發出碎裂聲響,跟著便化成廢渣碎在地上,封印力量頓時消散。鉞國眾人面色大駭地叫道:“不好,快閃!”其中四人下意識地護住司若,帶著司若往鑾駕衝去。
一名洞玄期修仙者叫道:“陛下,您的鑾駕可強行撕裂虛空,我們幾人助你強行開啟這裡的禁制,是生是死,就只能看陛下的造化了。”
司若明白,他們這是打算拼死送她走,為她搏一線生機。
另外三名洞玄期修仙者略作猶豫一咬牙,紛紛將自家家小託付給司若,一行人紛紛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器意圖發動最強大的力量強行撕出一條通道。
司若痛心地閉上眼,用力地點點頭。她又睜開眼,眸中精光迸射,衝包穀喊道:“包穀,走!跟我一起走!”
包穀詫異地扭頭看向司若。
司若叫道:“愣著做什麼?我知道你有保命的手段,你能確保你的保命手段萬無一失?跟我走,只要能把這裡撕出一條細微的口子,我都能帶你活著離開。包穀,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沒有!”說話間,她卻看見從大坑中洩出來的血氣和煞氣紛紛往著大坑湧去,之前衝湧到坑口處翻滾沸騰的血光悉數湧回了坑底。原本煞氣和血氣瀰漫的空氣陡然變得乾乾淨淨。
司若頓時愣住了。這不是坑裡的東西衝出來?怎麼還又聚回去了?
包穀覺察到異樣,她凝神朝坑底看去,只見所有的血氣和煞氣都聚集在棺材上翻湧著。昭威侯司垣所穿的衣服飾物呈人字形展開攤在那巨大的棺材上,衣服裡裹著一層骨灰,在頭部位置還留有昭威侯的頭髮。看樣子昭威侯是被棺材裡的魃吸得乾乾淨淨。
鉞國眾人也全都愣了,紛紛看向坑底。
司若問包穀:“怎麼回事?”
包穀想了想,問:“如果,你在一個地方被困了很多很多年,沒吃沒喝,突然有人跑來開啟封印、給你送來吃喝,外面還有好幾個好吃的,你會怎麼樣?”
臉色煞白的司言戰戰兢兢地問了句:“會怎麼樣?衝出來把我們全吃了?”
包穀沒回答司言,她再次祭出傳送陣臺刻上座標,卻發現仍舊無法離開。
以佈下這風水局的人的手段,又豈能讓人輕易把這魃放走!
修煉到魃這種境界,那是有相當高的智慧的,能發現不了超大儲物袋?包穀覺得就算是自己躲進超大儲物袋中都躲不了。她那超大儲物袋中的同門……
包穀的心頭一陣陣地發寒。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棺材,努力地想看出點什麼尋找對策。
司若叫道:“包穀,我們走。”
包穀頭也沒回地說:“走不了!除非找到生門!”
司若說道:“這地方都封死了,哪還有生門?趁現在動靜都消失了,趕緊走,再不走就晚了。”
包穀回頭看了眼司若,說:“聽我的,別想著強行轟出一條生路來,那是找死!任何一個風水局和風水陣都有一個遁一位,就算是絕陣、死陣也必然會有遁一位的。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其一。有風嗎?”
司若一怔,問:“什麼?”
包穀又問道:“有風嗎?”她凝神去感應四周,清楚地感覺到有極細微的風從她的面頰吹過,她不由得“呵”地笑了笑,說:“有風。”有風,就沒有真的封絕,那就還有生機。
司若看出無數次冷冰冰的包穀,卻從來沒有看過笑得如此輕柔、明媚的笑容,在這絕境下,這種帶著生機希望的笑容竟令司若看得失神,有些痴了。她幾乎沒有見過包穀笑,卻從來沒想到包穀笑起來竟是如此模樣,如此好看。
包穀想到雖然有生機,但是風水陣引動,整個風水局變全了,遁一位難找,深陷局中,遁一位就更難找,不由得又擰緊了眉頭。她更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已經引發死局,卻又突然成了活局?她半眯起眼朝那坑底望去,視線落在那隻剩下一身衣服的昭威侯,心說:“難道是跟昭威侯剛才的血祭有關?”
第二百七十九章 坑底
大坑中的棺材被陣陣血霧和煞氣繚繞使人看不真切,此地的禁制又讓人無法將神念外放去查探棺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