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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那裡停了下。花二嫂是個聰明人,從玉翠的舉止就看出不對,這廚下只有自己和玉翠,此時不問再等什麼時候,眉一揚就道:“翠妹子,這麼多年,難道是你和文璞之間有不同的情意?”

花二嫂說的含糊,玉翠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沉吟一下開口:“花二嫂,這事真要做了,文璞和我都要背罵名的,我倒不怕,只是文璞的前程。”玉翠咬一下唇,白玉般的牙咬在殷紅的唇上,讓一向看起來剛強的玉翠多了幾分柔弱。

見自己所料的不差,花二嫂嘆氣:“這事還真難辦,但仔細想想,你們也是患難與共,若真成了比各自在外嫁娶要強幾倍。”玉翠瞬間的柔弱已經消失,聽著鍋裡的水已經開了,掀開鍋蓋把青菜丟了進去。

水汽迷濛之中,玉翠的聲音格外清脆:“一件事和一件事料理清楚再說,想那麼多做什麼?”想的太多那就是庸人自擾了,這話玉翠沒有說出來。榛子已經帶著東西回來,除了好酒好買了豬肝,切了肘子,麻利地把東西從紙包裡倒到碗裡。

玉翠的飯菜已經做好,調開桌椅擺好碗筷,請來花二哥叫來文璞就坐著一起吃飯。玉翠和花二嫂不喝酒,文璞和花二哥兩人對飲。

花二嫂除了吃飯和盯著花二哥少喝酒之外,眼就沒離開玉翠和文璞之間,這下看出的蛛絲馬跡更多。他們要能在一起,也算天生一對,玉翠雖然大文璞幾歲,鄉下地方娶個年紀大的媳婦是常有的事。只是不曉得文璞現在對玉翠滿是仰慕,再過幾年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花二嫂這一想就想的長遠了,也忘了讓花二哥少喝點,等自己碗裡的湯潑出來才想起酒壺,提起壺裡面已經空空如也。花二嫂一筷子就往自己丈夫手上打去:“叫你少喝兩口,怎麼總是不聽?”

花二哥難得能過了酒癮,妻子的筷子打著也不覺得疼,只是笑著道:“雖說都是熟人,也好久都沒見面了,你這脾氣還是這樣,也不怕別人笑話。”花二嫂已經放下筷子用手去扭花二哥的耳朵:“和你說過許多次,少喝點少喝點,還是不聽,真是要把人氣死。”

玉翠含笑瞧著花二嫂訓夫,沒有出口幫忙,文璞回頭看了眼玉翠,或許是方才喝的那兩口酒壯了膽子,趁花二嫂沒看見的時候,附到玉翠耳邊悄聲地道:“姐姐,我會永遠聽你話的。”

蓮花白的酒味不同於平時店裡備著的烈酒,有一種淡淡的香味,文璞的呼吸很熱,噴在玉翠的耳邊。玉翠覺得自己的臉已經被那股熱氣燻紅,對面的花二嫂已經拉著花二哥起來:“快給我去那邊井裡打桶水醒醒神。”

花二哥乖乖跟著妻子走了,桌邊只剩下玉翠和文璞兩人,玉翠低著頭,方才文璞說的話還在自己耳邊,文璞的酒意也湧了上來,用手撐著下巴看著玉翠:“姐姐,你怎麼不說話?”玉翠吸氣呼氣,讓自己的面色恢復正常,抬頭時候眼神又像平時一樣坦然:“你是姐姐一手養大的,怎麼會不聽姐姐的話呢?”

文璞滿面都是潮紅,不知道是酒的原因還是心裡有事讓臉色這樣紅:“姐姐,你錯了,我說的不是弟弟對姐姐的,而是……”文璞再次鼓起莫大勇氣:“丈夫對妻子,就像花二哥和花二嫂一樣。”

玉翠的眼光變的柔和,輕聲地道:“文璞,你這是不要你的前程了。”文璞伸出手握住玉翠放在桌上的手:“姐姐,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什麼前程,看起來繁華似錦,不過是騙騙別人,等我孃的冤屈洗清,要革掉我的功名也好,從此再不能做官也罷,我都沒有別的所求,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每天在客棧幫忙,空閒時可以讀書寫字,這樣就好了。”

玉翠眼前也彷彿閃現出這樣的美好前景,不過該說的話總是要說:“那你的抱負,你的理想呢?”文璞縮回手,看著外面升起的月亮:“姐姐,我已經和書院的先生說好了,若真有那麼一日,我就回書院去,能教出幾個學生也是一件快事。”

東山書院的先生也有些知道文璞的遭遇,雖然心裡同情,不過人微言輕又沒有辦法幫忙,只有答應文璞去書院教書。看來文璞是真正的想清楚明白,看著文璞那清澈的目光。

玉翠伸手撫上他的臉:“好,我答應你,以後我們再不分開。”文璞就勢抓住玉翠的手,兩人之間有情意流轉,玉翠臉上那未褪盡的嫣紅又重新漫上臉,月光柔柔地照了進來,周圍一片安靜,此時此刻只有他們兩人在那裡對視。

花二嫂夫婦在京裡待了幾日,探親訪友置辦東西,玉翠和他們商量好了,那塊墓碑還是埋在地裡,這是最後不得已時候才能拿出來的證據,過早起出來怕楚家知道又要生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