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直上……”
“你以為我……”我冷笑,“我有今日,是憑努力考試得來的,和湯府一絲關係都無。”
湯初英似回憶起當年求學考試,怔愣半晌,回神道,“同窗一場,你莫要怨我,要怪,就怪你不該認識陳子敬!”
我無言以對。
湯初英不比紅姨老辣,或許曾是同窗,她在我面前更易暴露情緒。現下她繞著我走了好幾圈,神情陰晴不定,似沒拿準主意要拿我怎麼辦。
她們要拿我如何?殺了洩憤?或拿我做人質,換湯府活著的人,還是……引出陳子敬?我覺得可笑,她們的矛頭對準的不是朝廷,而是陳子敬。朝廷辦案,沒有陳子敬,也會來王子敬塗子敬,然她們拿龐大朝廷無法,憤怒矛頭只好對準了辦案人。
“你做京官,可知道我夫郎在何處?”湯初英停步,背對著燈盞,碩大黑影罩住我。
“不知道。”我面不改色。
湯初英似在辨別我說話真偽,好一會,才重新走動。
我不敢鬆懈,半斂著眸,餘光留意她的舉動。
“你撒謊!”她大喝一聲!
心下陡然一慌,怎麼被她發現了?不不不,千萬不能暴露,文質現今和她夫郎走得很近,倘若連累到文質……一念間,我無畏迎向她的眼睛,“你若是想找回夫郎,不如把我放了,我回京翻個底朝天也一定幫你找到,決不食言。”
她看著痴人說夢話,表情漸漸扭曲,像是聽到什麼至可笑的話,哈哈笑起來,笑聲越來越狂放——
“褚阿良,你當你還能活著出去?!”
☆、宿命
狂放的笑聲似在耳畔迴盪,任何異響都使我神經緊繃。
她們把我丟在這,油燈將熄都無人管。不知道這算不算得是好事,還是在策劃什麼?我強忍不安,努力恢復理智思考。
湯初英連她夫郎在哪都不知道,至少說明三件事。第一,她沒有辦法去京城,包括她現在的手下,說明她們勢力一般;第二,她抓我是偶然,因她以為我得來的官職是湯府案的獎賞,說明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動向;第三,我來元和不過三日,她能注意到,說明她的落腳點就在元和附近,只是隱蔽一些罷了。我醒來時沒有昏沉感,可能我昏迷很短,也許只昏迷了一兩個時辰。這又佐證了她們藏匿地點在元和附近。
她們可能還沒想好要拿我怎麼辦。試想藏匿已久的案犯,勢力單薄,義憤之下抓了朝廷官員,她們如今在驚惶程度應當不亞於我,畢竟京官被綁,絕非小事。我唯一要當心的是,她們為求自保殺人滅口。她們連我口都不封,說明此地完全在她們勢力之下,要殺人藏屍輕而易舉。
幾次三番經歷生死大關,我沒有“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覺悟,唯感慨時運不齊,命途多舛。
“姑娘此後當否極泰來,欣欣向榮。”那個據說師承原國師的欽天監是這麼說的吧!如果還有機會,我一定當面唾棄他,呸!講得一點都不準!
“腹誹可以再大聲一點哦,反正我聽不見。”滿是笑意的聲音輕佻道。
我一怔,不置信的轉頭,“你?!”
眉目含笑,閒閒搖羽扇的不是欽天監監正李利安又是誰!他俏皮指指自己,“沒錯,就是我。”
他和湯初英是一夥的?!我震驚。
“諾諾諾~”他嘖嘆,“明法榜首腦子看來不好使喲,陛下若知道會否覺得用錯人。”
“你怎麼在這?”
“我夜觀星象,掐指一算……”他一手搖扇,一手做掐指狀,狡黠一笑。
然後呢?我心想。
“然後我就來了。”他彷彿讀懂了我每個心聲,自顧答。
“所以……你是來救我的?”我試圖抓住重點。
他一臉“孺子可教”的神情,欣慰笑了:“我的斷言從不會錯。既然說過姑娘今後當否極泰來,欣欣向榮,就絕不會錯。”
“所以……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反應過來,“不對,你怎麼不給我鬆綁?不對,你怎麼可能來?”我腦子又清醒又迷糊。
他以扇掩嘴,眼睛成一彎月牙:“問題一,我是走進來的。問題二,鬆綁這種粗活不適合我。問題三,我為何不能來。”
啊?!我竟然無言以對。
手腳陡然一鬆,我輕輕用力掙脫了繩子,赫然看到另一個悄無聲息走進來的人——陳遊之。
等等,怎麼回事?我到底錯過了什麼?他們怎麼都在?
“喪家之犬,不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