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4部分

有我們這些‘小人',我們就服氣他,一輩子念他的好!”

我胸腹間溢滿感動:“他心裡也記掛你們的!”

她朝人群招招手,一個男子抱著孩子上前來。“這是我夫郎,這是我女兒,才三個月大。”她笑眯眯介紹。

小嬰兒睜著葡萄般的眼,流著口水樂朝人笑。我伸手指逗她,“喏喏喏喏喏喏。”嬰兒咯咯笑不停。

“她叫什麼名字?”我逗著孩子,隨口問。

“塗念恩。”

我不由停下來,正視她。

“念恩。”她認真回答。

“好名字。”我心中震動。奈何身無長物,狠心取下陳子敬送的玉佩,放到孩子手中。

“使不得大人!”她阻攔。

“這是陳大人送我的,現下代表我和他的心意。”我摸摸念恩的頭,對她道,“小寶貝,好孩子,祝你健康快樂!”

“咯咯咯咯咯”小嬰兒回我無邪歡笑。

送別他們,日頭已近中天。

衙役奔跑來報,歡喜大叫:“大人!倉糧滿啦!滿啦!”

衙前廣場寂靜一瞬,下一秒,人群齊齊歡呼起來,錢時茂被拋到空中,眾人拍手相慶,彷彿我們一起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的確,了不起。

遙遙望見人群外,站在角落的秋辭望著被反覆拋到空中的錢時茂,歡喜抹淚。

真好。

此間事尚未了,還要逗留幾日。人未動,奏摺先行,加急報送到京城,等聖上旨意。

錢時茂設宴感謝,由秋辭親下廚。我推拒不得,也不願太早去打擾兩人敘情,直到傍晚才悠悠從縣衙出發。

愉快地哼著小曲,走過一個小巷,驀地一雙手伸出捂住我口鼻,還來不及掙扎,就昏了過去。

當再醒過來,發現自己身在屋宇下,房內只有一桌,桌上燃著微弱的油燈,我手腳被反綁著,側身躺著地上。

我醒來,最先感到的不是恐懼,是茫然——發生了什麼?本能的,我汗毛聳立,幾乎下意識的往屋子黑暗一角看去。

那裡慢慢踱出一人,毒蛇般的眼神黏在我身上:“好久不見。”

我的胃一陣緊縮,感到噁心。是她!雖只見過一面,她可怖的眼神卻一直留在我腦海裡!她是陳子敬搜的鹽船主事人,湯府漏網之魚。

她哼笑一聲:“踩著湯家眾人屍身爬上去,滋味怎樣?”

我全身肌肉緊縮,警惕她行動舉止,腦子飛快的轉——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幾個時辰,還是幾天?縣衙中人不知是否發現了我失蹤?我到底是在哪裡?他們沒有塞住我嘴巴,說明這地方完全是他們的地盤,我沒有可求救的物件。

“不必想了。”她冷酷道,“憑縣衙那些三腳貓,不可能找到你。至於你身邊的暗衛……的確有兩下子,不過這地方可沒人能找到。”她像玩弄老鼠的貓,圍著我繞圈子。

暗衛?!寺卿派的?女帝派的?還是……陳子敬派的?

她似厭煩了,腳猛地後抬,發力要踢出來。

我反射性地一縮。

“紅姨!”一個熟悉的聲音喝止了她,黑暗裡顯露出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初英。”我冷靜道。

她越過我,與那個紅姨小聲說些什麼。

我小心不著痕跡的打量,她更瘦了一些,戴著帽子也,慢著!……帽子!她們二人都戴著帽子,這是夏日,還是屋內,屋內卻不熱,反有些潮溼——我在極有可能在地下室。帽子遮不住她們鬢角,沒有頭髮露出青白的頭皮——她們可能假作尼姑藏在廟裡。是了,人跡罕至的寺廟,的確是藏身絕佳的地方!

那叫紅姨的女子出去了,留我和湯初英在房內。

湯初英摘去頭頂的帽子,隨意扔在地上,諷刺笑道:“你應當看出來了。”她摸摸自己光溜的頭頂,冰冷的笑意加深,“褚大人,你如今是平步青雲了,何曾想過你我今日模樣?”

“我不欠你什麼。”我按捺住心中怒意,冷淡道。

湯初英譏諷道:“哦?”

我閉嘴不答。

“你不欠我什麼?那我又欠了誰?誰又欠了我?”她大笑,“一夜間,家破人亡,死的死,散的散,我該問誰?!”

“那我又該問誰!”我怒道,“我冤死的父親又該問誰?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做過,卻被湯府人殺害了!我兩次瀕死,又該問誰?!”

“你踩著湯家人的性命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