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回事。
收回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心思,馮霜止知道這鄭士芳絕不是普通人,方才鄭士芳已經介紹了自己,現在輪到馮霜止了:“學生霜止,小字霽雯,京城人士。”
其實這些都是鄭士芳之前就知道的,現在很像是走個程式。
鄭士芳道:“英大人說了,教你,不必像別人那樣拘泥,所以比較隨性,所以在學塾的時候,你只需要聽我的。”
“學生謹記。”馮霜止恭敬地應聲。
“聽聞你在閨中就已經習得《千字文》,今日便將《千字文》默一遍出來給我看,這是你的書桌。寫累了你可以自己休息,不過在兩個時辰之後,得給我看看你寫了多少。”鄭士芳指了一下其中一張書桌,可是還剩下一張,上面對著書,還有很多寫滿了字的宣紙,更有硃筆勾畫。鄭士芳看馮霜止坐過去之後似乎有些疑惑,於是解釋道,“我是朱珪先生的學生,有時候也幫著做一些鹹安學宮的事,所以這一張書桌是我的。”
又是鹹安學宮——馮霜止心驚肉跳得很,生怕自己又撞上了歷史,頓時就熄了所有的好奇心,老老實實鋪開紙,提了一杆羊毫小筆,蘸了墨,開始默起千字文來,她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字跡暴露什麼——上一世統共就活了四年,這字還真是個九歲小姑娘的水平。
她專心致志地寫著,那邊鄭士芳也在審閱這一批的預選人的試卷。
鹹安學宮,乃是雍正朝時候設定的學宮。雍正爺路過前朝廢太子胤礽的宮門時候,覺得那地方空著太可惜,所以開闢了個官學,也就是現在的鹹安學宮,在西直門裡,乃是八旗子弟進修的地方。不過進入鹹安學宮的要求也比較苛刻,不是權高位重八旗人家的子弟,就是真正憑藉學識上來的。
四月是官學進學生的時候,三月還在遴選學生,現在鄭士芳就是在看試卷。
朱珪是個老頑固一樣的人,看到這些權貴八旗子弟的鬼畫符就惱火,乾脆直接將這些人答得狗屁不通的文章全部扔給了自己的學生鄭士芳,讓他隨便給看看,反正到時候這些人裡面是不會有幾個真才實學的,大多也是靠著祖輩的蔭庇進學。
原本鄭士芳也是知道的,現在也只是走個過場,隨便地挑選挑選,批改一下,做做面子功夫,沒有想到在他一篇篇翻過這些鬼畫符之後,忽然看到了一篇不一樣的,頓時就驚訝地“咦”了一聲。
馮霜止的身體畢竟還是個九歲的小姑娘,寫久了也累,有些吃不消,乾脆擱了筆,甩甩自己的手腕,這個時候聽到鄭士芳這一聲驚訝的“咦”,頓時覺得奇怪。
鄭士芳給馮霜止的感覺是喜怒不形於色,感情很少有外放的時候,什麼事情讓他這樣驚訝?
還沒等馮霜止反應過來,鄭士芳忽然就站了起來,拿著那一厚沓的書卷,忽然笑了兩聲:“好文章,好文章,八旗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靈秀人物,真是想不到——我得立刻告訴朱先生去。”
說著,他根本不理會還在默千字文的馮霜止,轉身就出了門。
不知道為什麼,馮霜止忽然有一種自己的求學生涯會非常悲劇的感覺。
第二十章 抉擇之前
第一日上課,似乎就這樣以失敗告終了。
馮霜止沒有想到,鄭士芳竟然會半路跑出去,還完全一副反常的興奮模樣。
因為沒有人告訴馮霜止,她應該怎麼做,所以馮霜止留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將《千字文》默了大半,壓在了書桌的邊角上,然後從學塾出去。
外面喜桃還在等著馮霜止,一見馮霜止出來就奇怪道:“方才奴婢見那鄭先生忽然從裡面出來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馮霜止略微有些鬱悶,也是滿腹的狐疑,只說道:“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大約是看到什麼讓人驚喜的東西了吧。”
從鄭士芳離開時候的那句話,馮霜止能夠推算出大概的情況,只不過畢竟不怎麼敢肯定。
她順著原路返回,不在這件事情上多作糾纏。
“巧杏兒的事,有什麼訊息嗎?”其實在默寫千字文的時候,馮霜止一直是記掛著這件事的,只是沒有機會問。
這個時候一出來就問,可見她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了。
只不過喜桃搖了搖頭:“這個還沒有結果,聽說還在查。”
這一查,就不知道要查到什麼時候去了,馮霜止對此算是很清楚的,此事,怕是要後患無窮了。
只是不知道,巧杏一個女子,如何能逃出這深宅大院。
“二姨娘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