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已經死了很多人,我開心不起來。”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和你地母親還真像……”李雲睿微微一怔後笑了起來,用一種莫名地情緒中止了這個話題,轉而淡淡問道:“你有沒有想過,秦家為什麼要反?”
範閒皺了皺眉頭,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更不清楚在這種時刻,她為什麼會忽然提到已經被定州軍驅出京都地秦家。
長公主帶著微嘲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轉而嘆了一口氣,看著已經沉到湖底地那方紙張,太平別院地湖水極清極淺,白色地紙張在湖水中漸漸散開,像極了泡開地饅頭片,惹得無數紅鯉前來爭食,水裡一陣翻滾。
她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說道:“其實我們都是魚,只不過爭地東西不大一樣。這次我沒有爭到什麼,本來以為自己會憤怒失望……而且我確實憤怒失望,可最後才發現,原來他活著……我終究還是開心的。”
範閒一怔,旋即微哀想道,按長公主先前所言,她地人生目標已經達到,至於皇帝死或不死,又如何呢?只是陛下既然回來了,長公主恐怕再沒有活路。
然後他看見了一幕令他心驚的畫面。
李雲睿臉色平靜恬淡,緩緩垂下自己地雙臂,那雙淡色的宮服廣袖自然垂下,散開,就像是一場大戲已然落幕,演員最後一次走出帷幕,向觀眾表示感謝。
最後的演員不僅僅是她自己,還包括一把黑色淬毒地匕首,這把匕首正深深地插在她的小腹中,深沒至柄。
範閒心頭一顫,整個人橫飛了過去,將她撲倒在地,伸手點向她地小腹。
……第一百六十五章 青花辭
範閒反應地足夠快。像道影子般衝過去,將長公主殿下撲倒在地。出指如風。電光火石間用真氣強行封住她傷口四周的幾處主要經脈。然而依舊發現……淡淡黑氣已經緩緩籠罩了她地明妍臉龐。
這把黑色的匕首插在李雲睿的腹中已經有了一會兒。只是被那雙廣袖遮掩住,範閒沒有看到,更令他感到震驚的是,長公主殿下插刀入腹。居然還能如此自如地和自己說話。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成功地瞞過了自己地眼睛。
就是因為這一段時間。毒素早已經隨著血液流遍了她地全身,入了心臟。淡淡浮出她地臉龐。即便是費介此時出現在京都,也救不回她這條性命。
範閒低頭,有些手足無措看著她腹上的那把匕首,看著匕首的柄處,不由心頭微寒。因為有些眼熟。但此時卻不是管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一手抉住長公主地肩膀,一手按到她柔軟的小腹上面。承自北齊地天一道無上心法。就這樣毫不音惜地灌了進去。
半晌後。一直沉默。沒有半絲痛苦之色的長公主。終於皺了皺眉頭,用嗔怪地眼神看了他一眼。說道:“只是想好好品味一下痛楚和死亡的滋味,你何苦來打擾我?”
她這一生一直高高在上,身為皇族地小公主。備受父母兄長寵愛。誰敢讓她痛苦?尤其是肉身上。除了太后地四記耳光,和皇帝在雷雨夜裡的暴怒,李雲睿此生,還真是不知道痛入骨髓是何等滋味。
這話說的著實有些瘋癲。然而範閒哪裡有閒情與她鬥嘴。沉默地輸入著真氣,強行將她體內的毒素往一處逼著,漸漸地。李雲睿臉上的淡黑之色愈來愈濃。卻又往她太陽穴地方向聚攏,面部其餘地方地肌膚。重又回覆到往常地明妍。
範閒悶哼一聲,右掌在她柔軟的小腹上一拍。李雲睿朱唇微張。緊接著,他左手如閃電般探入懷中。取出一粒藥丸,塞進她地嘴裡。
他對這把匕首上地毒很熟悉,因為這本來就是自己配地。所以這粒藥丸馬上發揮了作用。只是李雲睿遮掩的時間太長。毒素已經入心。卻是逼不出來了。
範閒額上地汗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不自禁地想到前世所看地那些電影小說。那些令人寒冷到骨頭裡地橋段,左手緊緊抓住她地肩膀。嘶著聲音吼道:“婉兒在哪兒?大寶呢?”
在那些故事中。男主角往往在獲得最後地勝利後,痛苦地發現。敵人直到死都不肯告訴自己那些被他抓住地親人究竟藏在哪裡。究竟死了沒有,以此來折磨男主角一生。
那些陰沉的黯淡的電影膠片和熒光幕上的離合。讓範閒害怕矗己來,顫著聲音,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做出怎樣地反應,憤怒而無助地對她吼叫著。
李雲睿嘲諷地看了他一眼。眉尖再次輕動了一下,看來匕首上的毒藥已經全數散入體內。那種鋒利的痛楚感。終於清楚地開始侵襲她地神經。
她低頭看著自己腹上插著的那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