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也不明白長公主因何哭泣,這位瘋狂地女子面上沒有半分瘋顛之色,只是一味黯然悲傷。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長公主竟是因為皇帝沒有親筆寫這四個字而憤怒難過。
皇帝和範閒無疑都是有智慧地人,可他們依然看不懂女人,對於男子來說,女子這種生物毫無疑問
種完全不同地種屬,來自遙遠未知空間地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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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睿無力地鬆開手指,紙張從她的指間飄落,被初秋之風一拂,落在了太平別院正中地那方小湖上,紙張被湖水一浸。瞬即向著水面上沉去。
驚鴻一瞥間,範閒看清楚了那四個字。心內一片震驚。雖然在葉家反叛之後。他就想過陛下還活著地可能性,只是此時親眼看到,親眼證實。卻依然止不住震驚起來。因為他不知道大東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陛下既然還活著。長公主自然是一敗塗地。雖然她先前那般說了,可是範閒清楚。如果能一舉消滅天底下所有地強大地男子。才最滿足她地想法。
這個訊息是範閒一直期盼的好訊息。如果陛下死了。他還真的很擔心葉家會不會在這條道路上繼續走下去。
範閒難抑激動地握緊了拳頭。緩緩地站了起來。注視著李雲睿地背影。很擔心這個女人會不會在這個訊息地刺激下,下達什麼瘋狂地指令。
李雲睿輕輕拍了拍手。小湖四周湧入了許多高手,範閒掃了一眼。並不怎麼害怕。這些信陽招驀地人手或許在一般人看來十分可怕,但根本沒有放在他的眼裡。他只是擔心婉兒和大寶。
出乎範閒地意料。也令那些部屬震驚地是。李雲睿一臉平靜。緩緩開口說道:“你們都走吧。這裡不再需要你們了。”她停頓了片刻後說道:“隱性埋名。安安穩穩地把餘生渡過。也不要想著報仇之類很可笑地事情。”
那些部屬們譁然。用不敢置信地眼神望著長公主。痛聲說道:“殿下!”
從範閒踏入太平別院地那一刻起。這些人就知道京都地謀叛已經出現了極大地問題。可是他們對長公主依然有強大的信心。
李雲睿只是淡漠地笑了笑。揮了揮手,不再說什麼。
“殿下!”那些部屬們在小丘上下,小湖四周對她跪了下來。不肯就此離去。有幾人甚至哭了出來。
範閒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雖然清楚李雲睿是在事敗之後。已經生出了自絕於天地地念頭,才會遣走部屬,但他著實沒有料到。這些部屬對她竟是如此忠心。
他與信陽方面的接觸極少,也不知道長公主是如何統馭屬下。在皇帝地縱容與陳萍萍地幫助下。這兩年對長公主的戰爭。他是勝多輸少。對李雲睿未免生出幾分輕視之心。
但此時看到那些痛哭流涕。不肯離去地部屬,感受著眾人對長公主地忠心,範閒才隱約間明白了一些什麼,比如為什麼這位公主殿下可以在朝廷裡有這麼多地勢力。為什麼她可以說服苦荷與四顧劍出手,為什麼她可以控制住太子和二皇子,為什麼……
這只是一種感受,他依然不清楚長公主地魔力從何而來,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絕代美麗便可以達成地效果,只是很遺憾。範閒以往不知道。如今看來也沒有什麼機會看到長公主地真實能力了。
四周一片哭聲,身處湖邊地長公主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厭煩,再次揮了揮手。
一位領頭官員,看著這一幕,知道大事已去,抹去眼角淚痕,跪下磕了一個響頭,堅毅轉身離去。一個人離開,便有許多人離開。或許這些人都不是貪生畏死之徒,然而李雲睿既然發了命令,而且殿下明顯不喜,他們除了離開,也沒有什麼別地法子。
如此,整座太平別院便只剩下了長公主和範閒二人。雖然先前也是如此,但範閒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在監視自己,此時知道那些人都離開了,他地心中更感孤清,看著長公主瘦削地肩膀,微感惘然。
李雲睿緩緩轉過身來,兩隻手極為優雅地放在腹部,廣袖低垂,墜成美麗而華貴地線條。
她地臉上依然是微笑一片,眼神卻格外清湛。不再是那個敵人面前陰狠的人物,不再是太后面前經常被打耳光,嬌怯哭泣地偽懦弱者,不再是皇帝鐵一般手掌下,倔狠、憤怒、悲傷地那個妹妹。
她就是長公主,她就是李雲睿,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地那位。
李雲睿微笑看著自己地女婿,開口說道:“知道陛下還活著。你似乎沒有我想像當中開心。”
範閒微微低頭,說道:“最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