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要化空而去般透明,纖薄的嘴唇微挑,她從未見過那麼恬然的笑容,只是那波光瀲灩的眸子中,光華越來越絢爛……
“敢給我回光返照,我就劃花了你這張臉!”
“記住我……”宮漓塵的聲音輕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
“你要是死了我轉頭就忘。”瓏月咬牙道。
宮漓塵眼眸微彎,迷離中的笑意彷彿彼岸花開,寂靜卻妖嬈,“信我……”
“信你才有鬼,你以為豁出性命去偷來一顆莫名其妙的解藥我就能信你了?我要是真想要解藥,還用的著你去偷?你偷能偷過我麼?”瓏月洩憤一般數落著,更加忍不住咬牙切齒。
傳說中的江湖 (7)
面癱能治,撕下面具就行了,可腦癱有的治麼?
宮漓塵微微皺眉,卻也計較不了其他,心中唯有一個念頭,“信我……”
“不信!”
“信……”
“不信!!”
“信……”
“閉嘴!”瓏月恨恨一句,用帕子沾去宮漓塵嘴角又一次淌出的血,著實不明白,快死的人還能這麼較勁,這還有天理麼?太不科學了!
宮漓塵臉上溢彩的笑容久久不散,靜靜合上眼,“陪我……不會死……”
“我不會離開,要是有個屍體在我房中硬了,那才噁心呢。”
……
然,宮漓塵重傷而歸絕對是個意外,經楚潯說,他們遠赴青刃教盜取解藥,本已經得手了,卻不想,宮漓塵不知看到了什麼,氣息一亂,才被人發覺。
宮漓塵究竟看到了什麼?楚潯並不知,而已經躺在床榻上整整三天,連搬動也禁不起的宮漓塵,不可能回答她。
瓏月頭一次見識到內力對人體的破壞程度,身上不見外傷,前胸後背乍看也只是淤青,就連骨頭都沒有受損。但是據聽方柳書說,心脈與全身經脈均有受損,內力震盪之下內臟出血嚴重,剩下一些太過於晦澀的專業術語她壓根聽不出所以然來。
總的一句話就是說,如果不是那兩個人出手相救,宮漓塵根本挺不過當晚。
但是,事情並不算完,瓏月頭疼的是這簍子似乎越捅越大,那兩個人一旦返回青刃教覆命,很難說會不會詢問他們教主。而青刃教的教主是圓是扁她都不知道,那所謂的張姑娘也純粹是瞎掰,一旦漏了……就不知道青刃教的教主是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了。
然,楚潯的一番話更將她心中那微弱的希望徹底拍成渣。
青刃教,江湖中人見人恨的魔教,無惡不作行為乖張,我行我素看誰不順眼二話不說滅之,經常隨性做些匪夷所思的事,讓人猝不及防。而其教主更甚,江湖中皆知,青刃教教主喜男色,從來不碰女人……
完,這事恐怕真的可大可小,可小,一笑置之,可大……算不算汙衊了他們教主的為人?
傳說中的江湖 (8)
“主子,還是儘快想辦法離開吧,青刃教惹不得。”琉璃一臉嚴肅擔憂道。
“往哪跑?上天還是入地?”瓏月一臉惆悵,恨恨看向床榻上不省人事的宮漓塵,這傢伙惹事怎麼就越來越大呢?要知道,她真的不是神啊。
而就連溯也一臉凝重,苦思冥想了半晌,再抬起頭來,已經是一臉的破釜沉舟,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瓏月。而後打著手勢道:“我保護你。”
他一向不會去考慮除瓏月以外的其他人,如果事關瓏月的性命,他連自己的都能捨棄,別人的可以直接無視。
“主子,我能帶相王離開。”琉璃斟酌著道,卻倒也有良心看向宮漓塵,指了指道:“那他怎麼辦?”
其實,宮漓塵才是罪魁禍首,而瓏月一個彌天大謊,惹了魔教就相當於不小心踩了貓尾巴,絕不可能跟貓分清是非黑白,誰知道青刃教會不會新仇舊恨把她們一鍋燴了?
“送他進宮,不管怎麼樣,江湖人士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會與朝廷對上。”瓏月拼命揉著額頭,還是感覺陣陣作痛。
“把我交給他們……”
床榻上居然傳來細微卻也堅定的拒絕聲,瓏月冷臉一回頭,“惹事生非的人沒有發言權。”
宮漓塵皺著眉,強撐著從床榻上支起身來,卻被瓏月拽著衣袖一抽,咣的一聲又摔回床榻上,直摔得差點背過氣去。
“給我老實點,別以為受傷就最大。”
“呵……”琉璃突然很煞風景的低頭一笑,止不住抽搐的嘴角趕忙拉著溯要走,一邊還道:“那個…